一个地主的死.3
一袋米回去吧。”
孙喜立刻从地主身旁走入屋内,两个女人此刻同时出来,对地主叫道:“你再让孙喜去打听打听吧。”
地主摆摆手,对她们说:
“不必了。”孙喜扛了一袋米出来,将米绑在扁担的一端,往肩上试了试,又放下。他说:“老爷,一头重啦。”地主微微一笑,说:“你再去拿一袋吧。”孙喜哈哈腰说道:“谢了,老爷。”
“你们到不了松篁了。”王香火看着那些小船在湖面上消失,转过身来对翻译官说。“这地方是孤山,所有的桥都拆掉了,你们一个也出不去。”
翻译官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王香火看到他挥拳准备朝自己打来,可他更急迫的是向日本兵指挥官叽哩呱啦报告。
那些年轻的日本兵出现了惊愕的神色,他们的脸转向宽阔的湖水,对自己身陷绝境显得难以置信。后来一个算是醒悟了的日本兵端起刺刀,哇哇大叫着冲向王香火,他的愤怒点燃了别人的仇恨,立刻几乎所有的日本兵都端上刺刀大叫着冲向王香火。指挥官吆喝了一声后,日本兵迅速收起刺刀挺立在那里。指挥官走到王香火面前,举起拳头哇哇咆哮起来,他的拳头在王香火眼前挥舞了好一阵,才狠狠地打出一拳。王香火没有后退就摔倒在地,翻译官走上去使劲地踢了他几脚,叫道:“起来,带我们去松篁。”
王香火用胳膊肘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翻译官继续说:
“太君说,你想活命就带我们去松篁。”
王香火摇了摇头说:“去不了松篁了,所有的桥都拆掉了。”
翻译官给了王香火一耳光,王香火的脑袋摇摆了几下,翻译官说:“你他娘的不想活啦。”
王香火听后低下了头,喃喃地说:
“你们也活不了。”翻译官脸色惨白起来,他向指挥官说话时有些结结巴巴。日本兵指挥官似乎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困境,他让翻译官告诉王香火,要立刻把他们带离这里。王香火对翻译官说:
“你们把我杀了吧。”王香火看着微微波动的湖水,对翻译官说:
“就是会游泳也不会活着出去,游到中间就会冻死。你们把我杀了吧。”
翻译官向指挥官说了一通,那些日本兵的脸上出现了慌张的神色,他们都看着自己的指挥官,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个和他们一样不知所措的人。
站在一旁的王香火又对翻译官说:
“你告诉他们,就是能够到对岸也活不了,附近所有的桥都拆掉了。”然后他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
“是我让他们拆的。”于是那队年轻的日本兵咆哮起来,他们一个个端上了刺刀,他们满身的泥土让王香火突然有些悲哀,他看到的仿佛只是一群孩子而已。指挥官向他们挥了挥手,又说了一些什么,两个日本兵走上去,将王香火拖到一棵枯树前,然后用枪托猛击王香火的肩膀,让他靠在树上,王香火疼得直咧嘴。他歪着脑袋看到两个日本兵在商量着什么,另外的日本兵都在望着宽阔的湖水,看上去忧心忡忡的,他们毫不关心这里正在进行的事。他看到两个日本兵排成一行,将刺刀端平走了上来。阳光突然来到了,一片令人目眩的光芒使眼前的一切灿烂明亮,一个日本兵端着枪在地上坐了下去,他脱下了大衣放到膝盖上,然后低下了头,另一个日本兵走上去拍拍他瘦弱的肩膀,他没有动,那人也就在他身旁站着不动了。
端着刺刀的两个日本兵走到五、六米远处站住脚,其中一个回头看看指挥官,指挥官正和翻译官在说话。他就回头和身旁的日本兵说了句什么。王香火看到有几个日本兵脱下帽子擦起了脸上的尘土,湖面上那座破碎不堪的断桥也出现了闪光。
那两个日本兵哇哇叫着冲向王香火,这一刻有几个日本兵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