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办法。在方叉子信任他的时候出卖人家是不道德的，他不能做那种事，他至少应该事先打个招呼。

    quot;别出声，我中午回来。quot;

    方叉子困得睁不开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李慧泉上了两道锁，推着三轮车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小后院。事情会怎样发展他一点儿也猜不到。

    quot;你来了，就怨不得我了。quot;

    他心里嘀咕这句话，对自己不大满意。找不到一条解救朋友的办法。解救自己的办法却一条一条地摆在眼前。

    中午他买了牛肉、驴肉、扒鸡等熟食，还买了酒和包子。方叉子仍在睡，没有一点儿危险感。他的内衣和皮鞋都很新，可能是偷的。他还干了什么其它坏事呢？

    李慧泉站在床头，默默地看着他。流窜了那么长时间，头发却好好的。只要口袋里有钱，他准保先进理发馆。本性难移。出了理发馆准保不是先找吃的，而是先搞女人。他除了杀人没干什么都干了。那么，都干了什么呢？

    一旦被抓住，他会不会叫人毙掉？窝藏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为他指一条出路，把他推上去。李慧泉叫醒了方叉子。他觉得脊梁上潮乎乎的，出汗了。问题也许没那么严重。

    方叉子吃得很慢，眼睛盯着食品。

    quot;下午跟我去怎么徉？quot;

    quot;去哪儿？quot;

    quot;别装傻。要么你自己去。quot;

    quot;你也逼我？quot;

    quot;你妈给我递过话，她让我这么办的。quot;

    quot;……让我想想。quot;

    方叉子用指甲挑牙缝里的牛肉丝，样子很恼火。李慧泉递给他一根火柴。

    quot;我自己蹦到网里来了。quot;

    quot;不是那么回事。quot;

    quot;你知道我找你干吗？quot;

    quot;让人追急了。quot;

    quot;我想跟你要钱、你不是挣了一点儿钱么？不给钱也行，给买一张去昆明的火车票我就知足了。

    我不会偷不会抢，我在内蒙给人家打过一个月牧草你知道么？

    你别那样儿看我……到云南出不去就在当地凑合混混，我还不想死呢！quot;

    quot;你离死不远了。quot;

    quot;除非大棒子你卖了我！quot;

    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

    吃了饭，方叉子又躺下了。他还没有恢复体力，眼皮子老像睁不开似的。李慧泉在外屋翻抽屉，声音弄得很响。他从来没有这么胆怯过。他可能正在做一生中另一件最蠢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变了调。

    quot;往南走，你有把握吗？quot;

    quot;想试试。quot;

    quot;你想好了么？quot;

    quot;晚上再商量，让我睡……quot;

    quot;我锁门了？quot;

    quot;锁吧。quot;

    quot;别弄出声音，小心点儿……quot;

    他觉得是另一个人在跟方叉子说话。他听不懂，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干什么。他昏昏沉沉地假着三轮车奔了东大桥。他记得离开屋子的时候，方叉子面朝墙呼吸均匀地躺着，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没有生意。他连摊棚都没搭，坐在折叠椅上，脚蹬住三轮车的胶轮子。他想起了刘宝铁。片警考上了政法学院的大专班，半脱产。不知为什么没有上成。罗大妈说，片警泡了一个礼拜病假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