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们抱着乔乔哭,边哭边说你怎么被变成了这样!罪孽呀,这户农民将凤种变成了乌鸦!……
乔乔成长得无忧无虑。她活泼、快乐,性格发展极其自由,未受过任何一种压抑,终日幸福得像坡底村爱狗的人家所养的小狗。她开心起来依然会笑得格格嘎嘎前仰后合的。能感染得别人也心花怒放。但是她若安静下来,却又往往如泥捏的一个好看的小人儿。那时乔守义和乔祺都不太敢轻易走到她身旁去,认为那时要干扰了她的安静简直是一种大错。
一盘火炕,以前是乔守义因为风湿病腰腿疼睡炕头,乔乔怕热睡炕尾,乔祺睡炕中。火炕夏天也是要烧的。总之只要开火做饭,烟走炕洞,就实际上等于也烧炕了。自从乔乔大到七岁,乔守义不睡炕头了,要睡炕中间了。他说总感到心里有股内火,睡炕头也觉燥热了。自然,那是借口。从而,睡在炕中间的这一位父亲,每晚就将儿子和乔乔的褥位隔开了。
这一天三口人熄灯就寝不一会儿,乔守义发觉乔乔悄没声地爬了起来,打算从他身上迈过去。他知道她要怎样,以批评的语气说:“嗯!不许再调皮了。都熄灯了,就该好好睡觉嘛!”——一边说,一边伸出只手去捉乔乔的手,意欲扯住她,将她拖倒下去,迫使她老老实实地睡。却没捉住她的手。黑暗中但听她格格笑着,已然从自己身上迈过去了。
乔守义只有轻轻叹道:“唉,你呀,你呀,乔乔,都七岁了嘛,得习惯自己睡了嘛!”
乔乔得逞后,复趴下,嘴贴乔守义的耳朵小声说:“我想起件事儿,要跟哥哥商量商量!”
说完,一条泥鳅似的,哧溜一下钻入乔祺被窝里了。
那一天乔祺乏了,一躺下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乔乔钻入他被窝他也未醒,乔乔的小手,就在他身上各处挠他的痒。乔祺终于痒醒了,往被窝外推她,还说:“去去去,今天晚上不许烦我!你又不是没有自己的被窝!”
乔乔却将被边压在自己身下,双手揪着被角,赖在他被窝里。
乔祺来硬的不行,只得来软的,央求地嘟哝:“好乔乔,好小妹,我嫌你身上热!哥困死了,好妹妹是不烦人的!”
乔乔就转过身,也将嘴贴着乔祺耳朵,小声说:“哥,我有事儿听你的看法,你不是嘱咐我遇到什么难事儿要虚心听听你的看法吗?”
乔祺又嘟哝:“不管什么事儿,明天早上再听我的看法也不迟。”
乔乔也又说:“明天早上我要是着急忙慌地去上学,忘了讲给你听是件什么事儿呢?”
“那你放学后,我主动问你!”
“那就晚了,我这一件为难的事儿,一上学就要面对的呀!”
“那你就快说,说完之后,滚回自己被窝去!”
“那不行,我说完了,还得听你的看法呢!你说完了你的看法,我才回我的被窝。”
“那你快说,快说!哎呀你,我打你屁股了啊!”
乔乔又挠他痒,听话声乔守义感到儿子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
当爸的插言道:“乔乔,乖女儿,要懂事儿,啊?跟你哥说完事儿,就快回到自己被窝睡吧!”
其实乔乔并不是干躺着睡不着,于是想闹人。她真的忽然想起了一件自己明天一上学就将面对,并且必使自己左右为难的事。
接下来,乔守义更只能隐隐听到乔乔叽叽咕咕的耳语声了。听着听着,他睡着了。
乔乔说的是这样一件事儿——班上有名男生三天没上学了,老师猜他是病了,让乔乔到他家里去看看实情。乔乔一出现在他家里,那男生就立刻神色慌张起来,暗中向乔乔直摆手。乔乔心里也就明白,他肯定是背着家长逃了三天学。她怕他挨打,对他爸妈撒谎,只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