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而再,再而三地对广大群众撒谎说假话,却官运亨通,职位越升越高,权力越来越大,肯定是有更深层次的,不在官场上的人没法儿掌握的规律在左右着他们呀!同情产生理解。我几乎脱口喊出“理解万岁”来了……
妻又说难道你就不想对你一向地撒谎一向地说假话的行为作出点儿解释么?哪怕是胡乱地解释解释也好啊!
我烦了。我说老婆你还有完没完啊?
妻说怎么我没烦你倒烦了?走向沙发,拎起那双女外星来客穿过的高跟鞋问——你在你的剧本里还加了个女一号?
我说不错,正是的!
妻说她也在咱家里试过装?
我说,对,对!试过!
试装还试这玩艺儿?——她放下高跟鞋,将胸罩挑了起来。
那一时刻我心中暗暗恨透了两个外星男女尤其恨那个女的!我心说在你们那个鸟星球上其实你们未必分男女,就算你们也有男人女人之分,你们的女人也未必像我们地球上的女人一样长乳房!你他妈的不过就是为了“工作方便”,在我面前假扮一名地球上的女警嘛!那你又何必在警服里边穿的如此之全呢?这不给我老婆留下产生无端猜疑的证据了么?这不等于离间我们的夫妻感情么?
我瞧着勾在妻子指上的胸罩一时语塞。看去那是特大号的乳罩。红色的。勾花儿的。对于乳房来言,能露出的地方多,能罩住的地方少。确切来讲那就像两个小网。
“除了这玩艺儿,还试丝织裤头儿?”
我吭吭哧哧,彻底陷入窘境,更加不知如何回答。
“当着你和导演的面儿试?还是导演避开,专试给你一个人看?”
“……”
“亲爱的,你创作的究竟是电视剧本儿,还是女子贴身衣物的广告?”
“……”
“你倒是回答呀!”
我嘿嘿讪笑了。我说老婆,你这已经不是“三娘教子”了,而是“春草闯堂”了!
妻说你甭跟我油嘴滑舌的!怎么把毛衣脱了?屋里温度也不算太高呀!不至于热到你那份儿上吧?恐怕连衬衣裤子也是我回家之前刚刚穿上的吧?怎么还没洗过的衬衣上有两个洞?
于是妻走到我跟前,仔细研究我衬衣上的洞。
“烟头烫的?”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啧啧,分明是烟头儿烫的么!还不好意思承认呢!肉皮儿都烫焦了,你的女一号烫的?”
“她不是我的‘女一号’!”
“不是你刚才自己说的么?”
“我没说!”
“嘴真硬!好,就算不是你的‘女一号’,那么她是谁?究竟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她……她他妈的根本不是人!跟我毫无关系!”
“跟你毫无关系?她在你面前试装,从乳罩丝织裤头儿试起,还拿烟头儿烫你,你倒在我面前说她跟你毫无关系!啧啧,亲爱的夫呀!你如今撒谎说假话,怎么水平不是提高,反而越来越低了呢?怎么连点儿起码的逻辑性都不讲了呢?我告诉你,全民族撒谎说假话的水平都在大大地提高着呀!我的夫呀你落伍了呀你!你先别急,我替你说出你想说出的话,那叫试戏对不对?你那剧中还有不少床上戏吧?瞧你现在多能呀多出息了呀!新思路了!大手笔了!赶浪潮了!会写床上戏了!可你就不觉得可耻么?你知道你在自己家里来的这一套叫什么吗?叫堕落!叫糜烂!文人的堕落和糜烂!还跟你的‘女一号’在床上假戏真做了吧?”
“胡说!我揍你!”
“恼羞成怒?被女人拿烟头儿烫你觉得很刺激很快感是不是?那还叫病态!还叫受虐狂!连这么高级的毛病都新添上了!我忠告你,现在‘扫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