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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翻身(5)
赖和尚,上去护住儿媳和小孙子,接着跪到地上向赵刺猬磕头:

    quot;刺猬,你撵别人我不管,我这个儿媳和小孙子,你抬抬手,让他们留在屋子里吧。小孙子出生才十几天。马棚里太冷!quot;

    李文武猛地挣脱赖和尚跑到赵刺猬面前,把赵刺猬吓了一跳,他埋怨赖和尚:

    quot;你怎么搞的,让他蹿了出来,不能把他捆起来?quot;

    又看到李文武向他磕头,上去踢了李文武一脚:

    quot;去你妈的,别给我装样子。当年你哥逼死我妈,你怎么不向我磕头!现在把你儿媳和孙子撵到牛棚里你就嫌冷了?你去打听打听,俺弟兄几个哪个不是在牛棚里生的?quot;

    李文武上去抱住赵刺猬的腿:

    quot;刺猬,一切罪过算到我头上,你打我骂我枪毙我我都不怨,饶过我这小孙子吧!quot;

    这时赵刺猬不再答理李文武,看李文武的小孙子。因为他看到小孙子手里,正攥着一个金灿灿的小佛爷。赵刺猬看它是金的,知道是宝物,又一脚踢开李文武,上去抢小孙子的金佛爷。谁知小孩子手紧,一下还拿不过来,便双手上去,猛地一拉,才将金佛爷夺了过来。他这一拉不要紧,将小孩子的包裹也拉散了。小孙子的光身子,一下暴露 到腊月寒冷的空气里。小孩子quot;哇quot;地一声哭了。周玉枝见小孩子哭,包裹也拉散了,照赵刺猬脸上啐了一口:

    quot;土匪!quot;

    赵刺猬见地主儿媳敢往脸上啐他,又骂他quot;土匪quot;,也火了,上去便要夺孩子:

    quot;×你妈,你这地主臊×,敢啐我,我把你这小崽子摔死,不给你这地主留根苗!quot;

    但赵刺猬夺孩子也就是吓唬吓唬周玉枝,并不是真要摔孩子。但老地主李文武在旁边当了真,心想:这赵刺猬不但夺孩子佛爷,拉他包裹,还要摔死他;小孙子都要被人摔死了,我还活他干什么?便叫了一声:

    quot;赵刺猬,你个没人性的东西,你跟你拼了吧!quot;

    一头向赵刺猬撞去。赵刺猬正在夺孩子,没预防李文武,被李文武一头撞倒在地,头磕在南墙上,疼得眼里直冒金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文武又扑到他身上,用双手去掐他的脖子。但到底还是赵刺猬年轻力气大,一把便将李文武推开了,接着顺手从腰间摘下手榴弹,照李文武头上来了一家伙:

    quot;去你妈的,你还想掐死我呀!quot;

    只这么一家伙,李文武一头歪到地上,不再动弹。接着头上就开始往外冒血。

    李文武死了。李家大院立即大乱。立即就有人喊:

    quot;杀了人了!quot;

    人们纷纷往这里跑,围着李文武看。正在往南小院清人的民兵,也都不清了,也跑 过来看。已经被清到南小院的李家人,也都从南小院跑过来,跪在李文武尸首前开始大哭。贫农团团长赵刺猬也害怕了。他没想到一家伙下去,把李文武给砸死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杀人。看着李文武脑袋往外冒血,他的两腿开始打颤。幸亏这时工作员老范赶了过来,才稳定住局面。他问赵刺猬:

    quot;你怎么把他砸死了?quot;

    这时赵刺猬哭了。哭着说:

    quot;我没有成心想砸死他,我只是往外边撵人,这老家伙突然反攻倒算了,要上来掐死我,我不用手榴弹砸他,他不把我掐死了?quot;

    老范听是这种情况,这种情况他在东北也见过,知道怎么处理,不能因为死了一个 地主影响大局,于是便说:

    quot;既然是这样,他自己要反攻倒算,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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