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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回到北京
感受有了距离。他们此时赤身躺在窄窄的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床单。季文竹细细的手指若即若离,顺着刘川的皮肤慢慢游走。你皮肤真好,像缎子似的。季文竹说。可刘川马上回敬道:你的才好呢,你是我见过的最白的女孩。

    “你见过多少女孩?”季文竹用一只胳膊支起脑袋,突然侧身盘问。

    “见得可多了,大街上到处都是。”

    季文竹笑笑,说:“你真的是第一次?”

    刘川不笑,说:“你不信呀?”

    季文竹说:“不信。”

    刘川说:“为什么不信?”

    季文竹说:“现在你们这帮男孩,从上中学开始就跟馋猫似的,没有一个不偷腥的。你的条件又好,你不偷人人家还偷你呢。”

    刘川说:“人家偷我?我倒想。”

    季文竹说:“呸!”

    刘川说:“你不了解我奶奶,你不知道我上中学那会儿她管我都管成什么样了,就是女生打电话到我家来,她都能盘问得让人家把电话摔了。”

    季文竹笑:“盘问人家干什么,她干吗不盘问你?”

    刘川说:“问啊,怎么不问。”

    季文竹说:“问你你怎么办?”

    刘川说:“我摔门。”

    季文竹说:“那你上大学的时候呢,你上大学不是住校吗,你奶奶管不住了吧。”

    刘川说:“我们那是公安大学,跟军校一样,有纪律,规定不许谈恋爱的。”

    季文竹说:“嘁!规定还管得了你们。”

    刘川说:“当然管得了啦。”

    季文竹又笑起来了:“老实。”

    刘川也笑:“那是。”

    刘川很喜欢这样,做爱之后,光着身体,和自己相爱的女孩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说话,无忧无虑地嬉笑。有时还能互相撒娇,互相哄劝;有时又互相撒野,光着身子在屋里打成一团。不仅在这个小屋,连刘川那间宽大向阳的卧房,那张2×2米的大床,也成了他们疯狂的爱巢。只要奶奶让小保姆陪着去医院了,刘川就把季文竹接到这里,在他家楼上的大卧室里,胡侃、疯玩、做爱。

    可惜春宵苦短,奶奶总是回来得很早,和刘川中学时代一样,一回来便抓住来访的女孩仔细盘问。尽管季文竹肯定不会被问得摔门就跑,但刘川一看奶奶回来,依然不免心惊肉跳。

    时间就是这样一个概念,和一位美丽的姑娘彼此缠绵,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被一盆炉火近身灼烤——如在秦水的那些日日夜夜——时间又变得特别漫长。时间都是相对的。刘川上中学时就从一本书上知道,爱因斯坦就是用这个比喻,来解释他的“相对论”的。

    看来爱因斯坦也挺“花”的,但他解释得没错,什么都是相对的,更不用说对人的感觉。

    相对季文竹来说,奶奶似乎更喜欢小珂。小珂那种类型的女孩,相对更讨老人的欢心。

    刘川从秦水回来以后,跟小珂也见过一面。因为天河监狱对刘川协助公安机关追回国家巨款一事,给他记了个人二等功一次,几个月前单成功在河北灵堡村脱逃的事件,至此真相大白,刘川不仅恢复了名誉,而且成了一个英雄。在监狱专门召开的记功大会上,刘川见到了小珂,见到了钟大,见到了监狱的各级领导,也见到了过去的好友庞建东。

    庞建东和大家一样,在刘川从监狱长邓铁山手中接过二等功证书和证章时,热烈地鼓了掌,但散会后他很快就悄悄离场,没有和小珂那帮年轻人一起,围在刘川身边亲热叙旧,问长问短。刘川那天被年轻伙伴们送出监狱大门时才发觉少了建东,他心里当然知道其中因为什么。

    送刘川出来的还有副监狱长强炳林和遣送科的科长老钟,领导们还是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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