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
期准备,说不定再过几天连村子也不能进了。越残酷,蹊跷事也就越多。对抗日群众不能乱怀疑,可汉奸也出在抗日群儿里。”
小臭子说:“谁说不是。”
小臭子走时,乔不让小臭子走街门,让她跳后墙,绕道村外回家。乔把小臭子送过墙。
一连个把月乔没回村,一连个把月小臭子没出村。当块儿的找小臭子问情况,小臭子就和人搭讪:“没看见我整天坐在家里纳底子?想知道城里的事,个人怎么不找警备队问去,要不就直接找日本人问。”
秋贵回来了,插上门对他媳妇说:“今天你回趟娘家吧,我要叫小臭子过来。我给你明侃了吧,这是公事,你也不用吃醋。”他媳妇没言声儿,只跟秋贵要了几张准备票。
晚上秋贵跳房过来敲小臭子的窗户,小臭子开了门说:“我还当是乔呢,是你。是哪阵风又把你吹回来。”秋贵说:“你就知道乔,怎么乔还不让你脱产?你过来吧,我那厢严实,说话方便。”
秋贵在前小臭子在后,翻到秋贵家。
秋贵不敢点灯,插上门让小臭子上炕,小臭子只在迎门桌前坐着不动。秋贵在炕上说:“怎么叫过来不过来,生分了?”小臭子说:“我这心里太乱,乱煞个人。”秋贵说:“乱什么,不比我在炮楼上强。在炮楼上你一趟一趟地找我跑事,我这心里也不清静。让八路军也占了不少便宜。”
小臭子不说话。
秋贵说:“你怎么不说话?”
小臭子说:“也指不定谁占谁的便宜。我也说不清。你没听说前些日子百舍出的事?”
秋贵说:“还能听不见。不就是抓了他们俩人。”
小臭子说:“算了,不说它了。”
秋贵走到迎门桌前把小臭子拦腰一抱,抱上炕。
秋贵说:“我换防了,又回城里警备队。”
小臭子说:“不兴不回来。”
秋贵说:“军令如山倒。哎,你为什么不愿让我回来?”
小臭子说:“怕。”
小臭子听见秋贵也躺在炕上叹气,就想:为什么不仁不义光扫人家的兴,也是常年不回来,难得见一面。
小臭子和秋贵去亲热。只在鸡叫三遍时,秋贵又说:“我不能等天亮走,临走前我还得对你说几句正经话。我不是换防,是单独从代安调回来的。你净去代安,日本人知道了我跟你靠着,让我单独给你布置事。这倒遮人耳目,不让你乱跟别人联系了。上回队上来百舍抓人的事我也知道,连日本弘部都说你的情报准。”
小臭子一听秋贵是为了这件事回来的,一头扎在了秋贵怀里说:“我的天,可别让我干这事了,饶了我吧。”
秋贵说:“也值不当吓成这样,拿出上代安炮楼找我的劲儿来不就是了。”
小臭子说:“我不,我舍不得乔。”
秋贵说:“要不是你先提起了乔,这头一件事我也说不出口,乡里乡亲的,可上边让我跟你交待的就是她。”
鸡又叫了一遍,秋贵扣上街门捏上锁子走了。
秋贵一走,小臭子又躲在家里一躲好些天。当块儿的人都说小臭子躲在家里不出来是害脏病,走不了道儿。
秋贵在城里也给小臭子顶着,有眉有眼地说小臭子害脏病,还专当着人给小臭子买治那病的药。谁知后来日本人又作了调查,知道小臭子是装病,就要下秋贵的枪,赶秋贵去当伙夫。秋贵顶不住了又找小臭子,告诉小臭子装是装不下去了,再装俩人的小命都难保。
不久乔回了一次村,躲在村南一个窝棚里。小臭子给乔送了一趟烧山药,送完山药又进了一趟城。
晚上,一个霜天,月明星稀。有黑鸦鸦的一片人猫着腰朝窝棚压过来,用刺刀挑开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