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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节
,从不打架磨牙。quot;

    那女的便在笔记本上刷刷地记了一阵,又问:quot;他这样做,是受了谁的影响呢?quot;

    鲍彦山又想了一会儿:quot;我和他娘打小就对他说:见了人要说话,要招呼,比你年长的人,万不可不理会。比你小的呢,要让着,这才是好孩子。咱这庄上哩,自古是讲究仁义,一家有事大家帮,方圆几十里都知道。这孩子,就是受了这个影响。quot;

    那女的又在笔记本上刷刷地记了一阵。又抬头问道:quot;他照顾鲍五爷,是不是学校安排的任务?quot;

    quot;不是。他就是对鲍五爷好。他俩有缘份呢!说实在的,鲍五爷也对他好,两好才能合一好呢!quot;鲍彦山说。

    那男的开口了:quot;鲍仁平生前用过的书包,能让我们看看吗?quot;

    quot;全烧了。quot;鲍彦山说:quot;此地的规矩,少年鬼的东西不留家,统统烧的烧,埋的埋。quot;

    quot;他有没有照片呢?quot;他又问道。

    quot;没有,他没照过照片。quot;

    quot;哦。quot;那男的好象吸了一口气。

    quot;这孩子命苦,没吃过一餐好茶饭。quot;鲍彦山眼圈又红了,指指屋里的粮食囤,quot;能吃饱了,他又不在了。quot;他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quot;我们再去找拾来同志谈谈。quot;他们站起身来,告辞了。

    鲍彦山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走去,心里凄然地想:捞渣这孩子,活着虽不咋的。可死了,有这么些人来问他,也算是有了福份。心下不觉安慰了一些。

    他倚着门站着,好象听见一阵货郎鼓的响:quot;叮咚、叮咚、叮咚、叮咚!quot;展目望望,前边村道上,走着一个挑货郎挑的老头。

    三十八

    拾来正烧锅。见有省里的干部来找,二婶便推起拾来,自己烧了。拾来就吸着烟,和省里的干部说话。

    quot;那天,是你下水去捞上了鲍仁平,是吗?quot;那男的问。

    quot;大家都下水了,有的捞上来烂鞋壳子,有的捞上来烂棉花套子。最后,我才把捞渣捞上来。quot;拾来诚实地说。

    quot;你是怎么摸到他的呢?quot;那男的问。

    quot;我闭着眼一个猛子扎下去,quot;他正说着,二婶端来了几碗茶,一人一碗,也给拾来端了一碗,拾来赶紧去接。

    二婶让开了,放在案板上:quot;别烫着了。quot;

    拾来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quot;我一个猛子扎下去,手碰到了大柳树,我扶着树干沿着树身摸下去,碰到了一只小手。我的气已经吐完了,浮上来吸了一口,再扎下去,就把他拖上来了。拖不动,他手抱着树,抱得死紧。quot;

    quot;哦。quot;那男的吐了一口气,那女的不停地往本子上记。

    quot;他是为鲍五爷死的。quot;拾来说。

    那两人很感动地看看拾来,尤其是那小妞,眼睛里水汪汪,亮晶晶,象是要哭了,拾来被她看得脸上有点发热,低下了头。

    quot;我们再到村长那儿去。是他组织救人的,是吗?quot;那男的问拾来。

    quot;是他,一听说少了人,立马带我们下山了。quot;

    quot;他家住在哪里?quot;

    quot;他家就住在村东,高台子上,有一排……quot;

    quot;孩他大,你陪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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