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一股难言难诉的苦涩让他喉咙发干。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先过去看看,他要是在,我就逮空把他叫出来。”道士说着拔腿朝娱乐城走去。
小草不知为什么忽然叹了口气。何天亮问她:“你怎么了?”
小草轻声说:“我心里突然难受得很。”
何天亮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就关切地说:“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我给你叫辆车。”
小草摇摇头:“我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我忽然想到,我们都是好人,可为什么就活得那么苦?那些人一个个装扮得人模狗样的,有几个好东西?可他们却为什么活得那么滋润?”
何天亮听她说出这么一番话,心中怦然,自己刚才心里泛起的苦涩不正是她的这番感触吗?这难道就是心灵的相通?念头转到这里,何天亮有些痴了。
三立在一旁说:“想那些干吗?这就叫世事,咱们就这个命,该咋活就咋活。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收拾那个小子吧。”
何天亮说:“这好办,你唱白脸,我演黑脸,小草当观众,别吱声,最好别让他看出来咱们是一起的,免得以后给你找麻烦,你一个女孩子应付不了。我当审判官,让他说老实话就行了。”
三立说:“行,就这么办。”
正说着,就见道士已经穿过停车场朝这边走来,后面跟着黄粱噩梦。一路走着,两个人似乎还说着什么。见他们快到跟前了,小草听话地到树丛后面躲了起来。
“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在那儿说了不就行了,还非到这边,我还上着班呢。”黄粱噩梦一边跟着道士走,一边喋喋不休地絮叨着。
何天亮见他们来到跟前,就迎了上去:“你别问他,是我叫你,跟你商量个事。”
黄粱噩梦见从树丛里突然出来个人,吓了一跳,停下脚问:“哥们儿,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何天亮说:“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何天亮的脸色阴沉得像块冰冷的铁板,两只眼睛在远处霓虹灯的映照下闪烁出冷冷的光。肉杠黄粱噩梦这时候也看清楚对面站着的就是何天亮,大吃一惊,他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有大麻烦了。
“哥们儿,是老弟对不起你,以前咱们不认识,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兄弟。”肉杠是江湖上的混混,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是他的基本功,此时抱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老主意,及时跟何天亮说软话,说完,偷偷瞥了道士一眼,既气恼道士把他诱出来让何天亮来找他的麻烦,又期望他在自己实在难以脱身的时候能出面做个和事老。
何天亮说:“过去你跟我的事情我不计较,你不就是靠那一套混饭吃吗?今天我找你是问白国光的事,他在哪儿?”
黄粱噩梦愣了一愣,神情忽然轻松了,眼珠骨碌碌乱转着,嘻嘻一笑说:“咳,哥们儿,你是找他呀,看来你们是有过节儿,难怪那天你们一见面就红眼。”
道士说:“哥们儿,你也别太轻松了,这件事你也有一脚,你不是也到别人家里玩过一场吗?那笔账你说该怎么了结?”
道士见这小子听到何天亮找白国光,忽然露出轻松劲儿,估计他想把事情往白国光身上推,有白国光的势力做依托,所以有恃无恐。如果这样,就很难让他完全说出实话来,也无法对他起到震慑作用,难免今后还有麻烦,所以出面咬住他,让他不能置身事外。
果然,黄粱噩梦神情又紧张了起来。何天亮想到家里被他糟蹋得一塌糊涂,心里也不由蹿起火来,腮帮子咬起了两块肉疙瘩,揪住他的衣领脸对脸恶声恶气地问:“你不是追到我家在顶棚上写着红色的大字叫号,让我滚出本市去吗?今天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道行能让我滚出去。”
肉杠怵了,满面无辜地连解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