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了?坐吧。”
宁宁她姥姥问:“宁宁呢?”
何天亮说:“正写作业呢,在屋里。”
冯美娴直接就往屋里闯去。小草却已经堵在了门口,笑吟吟地对冯美娴说:“又来了?孩子写作业呢。我们都不敢打扰她,你是当老师的,更应该知道孩子学习的重要。”
冯美娴见到小草就憷了几分,知道斗嘴不是她的对手,又不能也不敢动手,就说:“你们也太过分了,就算是要接宁宁过来,也得事先给我们打个招呼吧?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我母亲到学校等来等去等不着人,还以为出啥事了呢,差点急死。我一想就是又让你们给劫了。”
小草见她没有像上一次那么横,口气也软软地:“两家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谁都想要,你们来晚了我们就接过来,今后咱们就这样,你们去得早你们接,我们去得早我们接。”
冯美娴听她这么说,明明觉得她说得不合道理,却一时拿不出道理来反驳她,就对屋子里面喊:“宁宁,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小草脸一拉:“宁宁是我接来的,你冲孩子耍什么威风。咱们大人好说好商量,你要是把孩子搅进去,何天亮可容不得你。”
这时候宁宁姥姥对何天亮说:“这事我们跟她说不着。你跟我说,你打算怎么办?”又对冯美娴说。“娴子,你过来,别跟她说。”
要是小草不在,冯美娴对付何天亮确实游刃有余,小草在场,就像何天亮穿了一件防弹衣,发射什么样的子弹,都让小草挡了回来,根本伤不着何天亮。冯美娴见母亲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何天亮,知道何天亮再也不好回避问题,就回到院子中间,准备随时帮着她母亲跟何天亮说理。
何天亮说:“您老人家先坐下,有啥话不好说?不就是我把宁宁接过来吃顿饭嘛,您老人家值当生那么大的气吗?怎么说我也是宁宁的亲爸爸呀。”
小草这时候让餐厅服务员搬过来两把椅子。冯美娴跟她母亲也就顺势坐下来了。小草则远远坐在房门口,不再插话。
“你是宁宁她爸爸不假,你接宁宁过来吃顿饭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要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你管过宁宁吗?宁宁是用气吹大的吗?呃,孩子长这么大你想起来了,高兴了就接过来跟你玩玩,不高兴了就扔到一边管都不管。这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
何天亮说:“您老人家说这话也不在理,你明明知道我在里面关着,身不由己,并不是我不管宁宁。你们把宁宁带这么大,我非常感激你们。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让宁宁永远不认自己的亲爸爸,永远不让我见我的孩子吧?”
老太太说:“那好,今天咱们就把这事来个彻底了结。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路,把这么多年宁宁的生活费算清,然后怎么办由你;另一条路,你今后不经过我们同意,不能接触宁宁。”
她这一说,何天亮突然想起了那天小草给他分析过,冯家肯定要跟他算总账,不由暗暗佩服小草有先见之明。转念又想,宁宁这么多年确实是靠人家养育的,过去自己没尽到责任,不管是什么原因,总是事实。虽然冯家人的做法有些过火,可是人家要这么多年的生活费也是应该的。想到这里,何天亮就说:“您老人家说得对,这么多年你们抚养宁宁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累,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感激你们。”
冯美娴撇了撇嘴:“这种话谁都能说,光说空话有什么用。”
何天亮说:“您今天既然提起了这事儿,我听您的。您说,该怎么算?”
冯美娴也不多说话,从手提包里面掏出一张纸,递给何天亮。
何天亮接过来一看,上面详详细细地记着宁宁这么多年的开销,每月生活费三百元,学杂费每年八百元,另外还有衣服、鞋袜等等一些杂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