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孩诞生.1
情景,如同一场淫雨在他眼帘上沥沥啦啦。他看见傻男用来拨弄凤子乳头的手指,粗粗壮壮,仿佛荡出金水河面的一截靠岸的脏木棍儿。听见俊男嘿嗬嘿嗬的笑声。情景不容鸟孩想些什么,他忽然明白凤子本是他的,哪容了一个痴傻的玷辱。鸟孩没有说啥。鸟孩也没有喝骂。鸟孩从人群的腿间,飞出去就如射将出去的一粒柔软的弹丸,一下子便射在了傻男的肩上。可是,倒在地上的不是傻男,俊男只晃了一下身子,鸟孩就被反弹回来,摔落在了人群的脚边。鸟孩感到了浑身的热疼。这一反弹,使鸟孩忽然明白你才十一岁,又瘦又小,比较都市同龄的孩子,你小得犹如一粒枯干的枣儿,没肉,也没有核骨。鸟孩从地上坐了起来,眼前有些昏花。被他撞愣的俊男,及围观的人群,看到鸟孩本是一粒枯枣时候,实在觉得不以为然。quot;上!上!爬上去,爬到肚子上!quot;人群的呼唤,仿佛被风吹落的青皮核桃劈呖啪啦地砸在鸟孩的头上和脸上。那时候,鸟孩还不完全明白要俊男爬至凤子的肚上干什么,他只后悔这一夜不该离开那间小草庵,在心里埋怨凤子,你刮风下雨变疯,为什么这么好的天气也变疯?盼着凤子能一如既往样,疯后立马醒来,我们手拉手离开这人群。他坐在乱轰轰骚动的人群里,脑子里装满了蝇蚊的嗡嗡。傻男不再嘿嗬嘿嗬的笑,也不再去拨凤子的乳头儿。俊男转过脸来,面对着鸟孩,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灿烂无比。不消说俊男也是来都市讨要生活的客人,可他脸上的横肉凸鼓起来,却山一块、水一块,阔大纵横得无边无际。鸟孩想起来自己曾幻想抓紧长上几年,长成一个能吓人一跳的大男人。那时候大男人的形像在他心中模模糊糊,如冬日晨时凝聚在村头的一团白雾。眼下,鸟孩看见那白雾已经剥去,幻想的大男人,也就是这一脸山水沟壑的俊男。他心里有些害怕起来,想俊男只消过来在他身上轻轻踩上一脚,他也就粉身碎骨如碾子下的一粒玉米了。他急切地盼着凤子突然醒来,躲开俊男从人群跑将出去。他实在是恨凤子,这时候你还不醒来,俊男在抚弄你的乳头你还不醒来,还咕嘟咕嘟口吐白沫干什么。灯光明亮,血一片浓一片地照在凤子吐的白沫上。人群是有些急不可奈了。替人家想一想,都市人多么地忙,在这儿耽误不了许多时间的。他们又唤着让俊男赶快爬上去。俊男最后为了报复鸟孩那一撞似的,剜了鸟孩一眼,就动身去解凤子的裤子了。
凤子也一动不动地任他去解。
用力傻男把凤子的裤子退下的时候,人群骤然间鸦雀无声了。大家都把目光搁在仰躺着的凤子的下半身,所有那枯草干黄的目光,都在凤子的身上吮吸着水份,仿佛要把凤子吸干吸成一片干草地。环境委实是静得很了。灯光变换闪烁的声音呼呼啪啪,从很远的地方打过来。事实上,事情就是那么一回事。傻男脱了凤子的裤,未及看凤子的赤裸一眼,就面对着人群,把自己的裤子脱掉了。俊男把自己的裤带一解,他的裤子就自然滑落到了脚脖上。俊男他本来没穿鞋。傻男赤条条面对大家的时候,都市人以为他污辱了这都市,人群中有欢欢快快的骂咧声。藉以这种漫骂,以示都市人的文明和正义。不过,实事求是公证而论,都市人还是文明庄重的。说走来都市的女人,压根就没朝人群的最前挤,她们只躲在人群缝里窃窃地笑。她们又矜持又漂亮又肃穆,男人们让傻男上的时候,她们提心吊胆,一言不发,对凤子表示许多怜悯和同情。傻男最终也对起了都市人,他脱下裤子,挺着他坚硬的阳物,不负都市之望地爬到了凤子的身上。
这一刻,鸟孩儿也就最终明白,他和凤子睡在一起,不安分地钻在凤子的怀里,一直想干一件别的事情,而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原来也就是想干傻男干的这件事了。他迷迷蒙蒙地坐在人群中间,看着傻男在凤子身上疯狂地活动着,自己枣核一样的身子,又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