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的衣料的。这些年来夏鱼儿可怜她孤儿寡母的,所以有什么针线活都拿给她做。柳鸣儿也很感激夏鱼儿对她的照顾,所以每次做活的时候都十分细致,常常得到夏鱼儿的夸赞。拿完衣料,柳鸣儿又和夏鱼儿聊了一会才离开薄家,夏鱼儿执意要送柳鸣儿到家门口,于是两人亲亲热热向大门走去。此时薄小文骑马到院门外下来,牵马正要进院,迎头碰上母亲送柳鸣儿出来。柳鸣儿赶忙告辞走了。薄小文牵马进院。夏鱼儿跟进来,生气道:“一个女孩子家,骑个马到处跑,成什么样子!”小文不理睬,背过脸吐吐舌头,把马交给下人,一溜烟跑向住处去了。
夏鱼儿叹了一口气,走进客厅里,她要给一个工头交待制瓷的事情。今年的订单不少,可不能马虎一点,要是把货给耽误了,薄家的名誉可就不保了。所以夏鱼儿这几天异常地忙碌,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得力的帮手啊,可是小文和剑兰都不争气,一天不见个人影,只有小桃乖巧,可惜……….想到这里夏鱼儿不禁眉头微皱。正想着,任凭风走进来。见夏鱼儿一脸愁容,不由上前询问,于是两人来到花园里漫步。
走了一会儿,夏鱼儿突然说道:“唉,薄家的瓷业,将来传给谁好!想起这件事我就烦得不行。就说刚才要给人做的七件套“婴戏”图吧,捉迷藏图,放风筝图,斗蛐蛐图,玩花灯图,蹴鞠图,习武图,对弈图,这景德镇上除了薄家就没哪一家烧得好,这其中的诀窍我要讲给剑兰听,他听不了两句就跑掉了,再找他,干脆躲在外面不回来,跟几个流浪儿瞎混。“
任凭风安慰道:“我倒听说他们几个在镇上口碑不错,我在路上也看见过他几次,雄纠纠气昂昂的,颇有几分男子汉的样子。鱼儿,我真觉得你不用那么发愁,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夏鱼儿摇了摇头:“我没觉得。这两天你看到了,家里忙成这个样子,兰儿连个人影也不见,都十九岁了。哎,没指望了,他的心思不在这上头。一天到晚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事,要当什么剑客、游侠,一脑瓜浆糊。小文又是个没肝没肺的,上了学也没啥长进。早晚嫁个人,打发走了事。我最愁的还是小桃。”
任凭风笑道:“说不定日后小桃有出息呢。刘先生不是说,要带她去北京学习绘画吗?”
夏鱼儿想到那天签约后,客商刘先生是好心说过,她一笑:“这话你能信?也就是说说而已。人家非亲非故的,只是一个客商,干么要揽这些破事。再说了,千山万水的,走了我也舍不得。她连自己都不能照顾自己。”
任凭风沉默了,不知如何安慰鱼儿。
夏鱼儿叹口气:“小桃转眼十七岁了,按这里风俗,该找婆家了。可是谁愿意娶一个瘫子?即使有人愿意娶她,我也不放心啊。这孩子太柔弱,太容易受伤害。”
任凭风连忙说道:“小桃还小,不急。实在不行,日后招个女婿到家来,又能帮你,又能照顾小桃,在眼前看着也放心。”
夏鱼儿眼睛忽然一亮:“凭风,这倒是个好主意!对,就招个女婿。也不要多大能耐,实心实意对小桃好就行。”说完,夏鱼儿转向任凭风由衷地说道:“凭风,真是的,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你一来,所有的难题我就都不发愁了,要是你能不离开这里,那该多好啊!”
话一出口,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向任凭风表白什么,一时慌乱,赶紧抬头正好与任凭风双目相对,发现他正深情地注视着自己,夏鱼儿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去。显得有些尴尬,两人默默地走了几步,夏鱼儿忍不住问:“你,你还没定下几时走吧?”
“没有。”
夏鱼儿松了口气:“没有就好,你一进门我就在猜你为什么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今天来是向我辞行的呢。”
任凭风忽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