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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枪响之后,猎物走失,倒是他先发制人,一枪把我撂倒在地,这种情况该是多么地令人遗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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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躇踌满志、却又不得要领之际,包房的门开了,皮皮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荣容以及她一班小伙伴,我与皮皮招手,皮皮举起胳臂开始跳舞,荣容手拎一个盘子开始发药,她的身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然后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我见她穿了一件浅黄色的比本人应穿的大一号T恤,手里拿着一张卡片,在盘子里熟练地分药,状如聪明伶俐之小男孩,然后一手拿吸管,一手拿盘子,一个个递到需要的人手里,前一次见到的失恋导演摘下墨镜吸过之后,盘子便递到我手上,我推拒了,然后盘子向下传,片刻,音乐忽然换了,比先前的为之一新,随后,在片刻之间,大家高兴起来,纷纷起来跳舞,令人精神为之一震,只见失恋导演挥动手臂,双眼眯成一条缝儿,像是试图拨散黑暗,下定决心,再恋一次,争取再受伤害,好让倒霉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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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人的眼睛是自有道理的,在心灵的指引下,它会主动追寻那值得一看的事物,而把心灵不关心的东西忽略过去,透过包房里的微弱的灯光,我发现,我的眼睛已在不受控制地转来转去了,我知道,它自己在寻找它的目标,右旋安非他明在我体内起了作用,看样子并没有过期,借助两根大麻,我主动诱使自己沉入一种意识轻浮的状态,我发现,我的目光在包房里扫视几下,停在荣容身上,她的移动能够牵动我的目光,如果她站在某处不动,我的目光就停在某处,她要是走来走去,我的目光就会跟随着她,我发现,她明显与这里的其他姑娘不同,但我说不出不同在哪里,我放弃掉头脑中要写的小说,干脆踏踏实实地观察她。
我发现,她十分灵巧,在灯光下显得很好看,更重要的,她脸上没有常人所有的那种愚蠢的淡漠,而是有一种高兴,这种高兴随着音乐,或者与她一起跳舞的伙伴而显示出不同的层次,但看起来都很令人愉快,有些人就是这样,会长出一副令人愉快的模样,具有这种模样的人并不是很多,即使在很多美女身上,令人愉快的表情也是一闪即逝,通常独自一人的时候,人的脸部是呆滞的,而在有人在的时候,多数人脸上会出那种所谓客气的表情,但那种表情十分虚假,是被社会长期训练出来的,因此,没有任何不敬的含义在内,为的是大家在彼此看来看去的时候,不使别人感到难堪,也就是说,人的表情难得有生动的一刻,但凡生动,必然含有某种内容,或仇恨,或温柔,或关心,或激动,只有那种表情之下,人才略显自然,而自然中最自然的,就是我所称之为高兴的表情,它源于内心的某种快感,一旦那种表情浮上面颊,人的表情自己就会焕发出光彩――现在,在节奏急促的音乐中,在人们伸出的手臂与摆动的身躯之间,我看到荣容的表情就在焕发出光彩,令我看起来感到十分愉快,她并没有笑,但分明有一丝笑意在她脸上荡漾,就像她对所有见到的东西都有好感一样――现在,她就是这样,又好看,又高兴,就像一个奇迹,而奇迹总是显得那么不真实,带着这种表情,我想,她就是当即死去也会回来,她就是回来,也不会比一个幻影更真实。
如果能够,我想我应该在那一刻告诉她这些,如果她爱听,我还要告诉你,在每分钟180拍的trance及黑暗的光影中,她显得又纤细又可爱,又白皙又灵巧,她舞动在我的幻觉中,而且,愈来愈真实,就像根据我的想像生长出来的幻影渐渐获得了生命一样。
我确定,她就是那种姑娘,最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有型,我的意思是说,从她的身上,你一眼就可看出有关她的内容,而且,她是一类人中最突出的――她有一种百无聊赖、无所用心的小混混所特有的那种型,无论她怎样表现,这种型都跟随着她的身体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