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200
娘电话这一点强烈地吸了我,虽然我并不赞成长期的淫靡不堪的生活方式,认为那样定然枯燥,但若连短期的淫靡不堪都不曾尝试,我也认为那是空驶了一趟人生,我不是那种哭着喊着往淫窝里扎的人,但若真能办倒,我窃以为,那么哭着喊着也值了。
188
终于,老金不胜电话之骚扰,我们起身前往"布娜娜"包房,一进包房,再次遇到前辈作家,有意思的是,这里有一个姑娘,是个小可爱,像个宝宝似的盘腿坐在沙发上,在唱着卡拉OK,那是个芭团的姑娘,这一幕,完全是从日本偶像剧场搬来的,不过搬到迪厅的包房里则有些怪异――没过多久,包房里响起了电子音乐,大家吃了药,开始HI,关键是,那个姑娘也来了,我是说,荣容――我看到她,那个神奇的小混混儿,我知道她是一个北京姑娘,先学舞蹈,又在新加坡学商科,然后回到北京无所事事――那是一星期前,我送她回家时她告诉我的,但这一次,她像是变了,穿一条卷着裤腿的帅仔裤,下面是一双高尔夫运动帅鞋,与裤子十分相配,看起来两样东西都显得很有型,还有她的上身,是一件细花纹的黑色紧身T恤,配上她的短发,以及灯光下苍白地笑着的表情,更显得异忽寻常的特别,她与包房里几乎每个人问候,与朋友拥抱,从这里走到那里,如同一朵开在铁锈上的会四下飘动的银花――最致命的是,她的细腰――幸亏她还不会使用她的细腰,不然我当晚就会更加丑态百出。
但就是这样也够了,她的一身装束,使得她的气质如此引人注目,当然,她仍像上一次一样,忘我地为别人着想,热情地舞动,熟练地给别人发药,这使得她身上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有型,她十分自我,专注而从容,似乎她已意识到,只要她一高兴起来,那么整个包房的人都会与她一同高兴。
189
临来前,我刚刚连续奋战近20小时完成了剧本,出来混完全是因为工作完成之后的兴奋,此时,我已十分困倦,皮皮给了我四分之一杯的药水,我喝了下去,差点睡着,但我仍能强撑着看荣容,她从我面前走过我便看她的细腰,她走出几步,我便看她的帅裤和帅鞋,只要有机会,我便对她做出笑脸,表示我对她的好感,尽管毫无必要,我还是毅然恬不知耻地与她多次打招呼,我感到我已被她逐渐吸引,我与别人聊天,等待时机,准备拉住她一起说话,我仍旧困倦,紧张地写剧本过一天与一般性地过一天相差很远,此刻,我头脑呆滞,哈欠连天,完全不知是什么东西撑着我依然坐在那里,一会儿,她HI了起来,与几个小伙伴抱着HI,我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一次脸,把兜里剩下的一颗右旋安非甩明吞入腹中,为了让我振作精神,我又跑到外面露台上抽了一支大麻,然后迅速来回走动,好让药力快快发作,一刻钟后,我回到包房里,荣容仍在那里,我路过她身边,走向前面的座位,她坐在老金腿上,轻轻摇晃,突然,毫无理由地,她抓住了我的手,她的头仰着,短头发垂向地面,她用牙齿咬着下唇,我忽然看到了她的大眼睛,漂亮、无神而寂寞,一瞬间,我坠入一种深渊似的情感之中,觉得这鬼影绰绰的包房里眨眼间虚幻异常,而我的手里,竟抓着一只突然伸过来的手,顿时,除了这只手是真实的以外,我感到一切都已徒然破碎融化――只有荣容的那一只手,那一只手是这里惟一的血肉,与我的手由同样质料制成,一模一样,有温度,有生命,然而却缺少生命的热情,我抓着她的手,用力抓住,她仍在看着我,但目光似乎已越过我,看到我身后的什么,目光空洞而专注,一种无法言喻的凉意从我后背泛出,我握紧那只惟一的手,握紧了再握紧,我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奇怪的是,她就像是得到安慰一样,从静止的状态中走出来,她开始坐在老金身上扭动,而我的手仍拉着她的手,仿佛是我把生命通过我们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