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
了一下。我不防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真感得有点窘。如果小蓉够乖觉,那我算是毁了!
后来,转了几个圈子,我又接近那青年的时候,就轻轻抱怨他:“为什么你那样性急?这会被她察觉呵!”
青年只微微一笑,不说话。这一笑的内容,我一时捉摸不到。我知道对方也不弱。于是我拣了不相干的话和他鬼混起来,但终于我又试探了一句:“在什么地方可以看到你呢,我真想有一个人谈谈话。”
“我常在C—S协会看报。”是漫不经意的回答。
在回去的路上,我把那青年的举动谈话一一回味了一遍,我虚拟了他一个轮廓。似乎他的影子已经印在我心上,不大肯消逝,真怪!
我得作报告。两种倾向在我心里争持着:强调这青年呢,或不?但想到小蓉一定会加倍渲染她的所见,以表示她“不辱使命”,我就在报告中把这青年强调了。不过我也故意加一点“歪曲”。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有一种怪异的情绪在推动我不全盘如实以告。
但是报告上去了以后,我又有点后悔了。如果指定我去“猎取”他,那我怎么办?天啊,我不怕我自己“应付”的手段不高妙,我却怕我这空虚的心会被幻象所填满,——我竟自感到“作茧自缚”的危险了,怪不怪?
我预感着一种新的痛苦在我面前等待我陷落下去。
我畏缩么?不,决不!像我这样心灵破碎了的人,还有什么畏缩。
不过问题是还有一个别人,那当然不同了,但我又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