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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3.3
意,他从来没有对我忠实过……”说到这里,白帆才痛哭失声。这是杨白泉记事以来母亲对他说过的最多的话,而且多半还是关于她自己的,于是觉得她近几日的亲善态度很值得怀疑。她还说:“以后就不必交房租了,你们夫妇两地分居,经济上的确有些困难。”她的亲善为什么不早点来?哪怕晚点来也好。

    母亲的谈话,拨开了杨白泉自懂事以来的一些疑团。他始终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被排斥的,而母亲对他也分外苛刻,宁肯看着他与妻子长年两地分居,也不肯帮忙,而她是有这个能力的。不帮忙就算了,还假模三道地说:“你应该在基层多锻炼几年.不要急于回北京,你们夫妻还年轻,来日方长,”那她为什么背着父亲,利用父亲的关系,把舅舅安排到了大城市?父亲知道后好一场大闹。

    又为什么把芙蓉从外地弄回北京?

    这公平吗?

    除了他,现在还有哪个部级干部的子女留在基层做一名小职员?与妻子寄居在父亲这栋部长楼里还要交房租,却拿出几千块钱让芙蓉到处旅游。

    妻子生孩子的时候,居然只煮一个鸡蛋,在饭桌上,当着全家人的面,把那惟一的鸡蛋放在妻子面前,还说:某某同志请吃鸡蛋。这一枚鸡蛋真是赛过导弹哪。

    这是他的父母,这是他的家吗?

    北京对他有多少意义?惟一吸引他的是这里有他的妻儿。

    原来母亲对他如此刻薄,是为了洗刷自己,是以此对父亲表示改悔,而父亲在这样的年龄,又于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

    但她无论如何是自己的母亲,自己总该有——份孝敬的责任,不论她对自己如何……

    看来,他也错怪了父亲对这个家庭的一贯冷漠——男人最大的耻辱就是老婆给自己“戴顶绿帽子”。想到这几个字,杨白泉脸红了。

    这个家怎么能在这样的基础上维持凑合了几十年?还是个模范家庭,而他也是这个模范家庭的成员。可是他能戳穿这个骗局吗?不但不能,还得往这个摇摇欲坠、粉墙剥落的房子上继续添砖、添瓦、抹石灰。

    “你父亲居然把我从前的这些事,告诉了那个下贱的女人,自然也说到你不是他的儿子……”

    杨白泉皱了皱眉。这句刺耳的话她怎么一再重复,说来那样容易?好像在说保姆干活偷懒,应该换一个勤快的。一贯稳健的父亲,又怎能家丑外扬?

    如杨白泉这样行为端正的人,却偏偏摊上了让人说长道短的父母,哪怕说他们自私、暴戾,都比这些绯闻好。他实在太不幸了,有不肖子孙之说,怎么没有“不肖父母”之说?

    町是他更恨那个叫做吴为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这些事情还可以永远包着,即使那张纸很薄,也是包着的。母亲自己不会捅开,死要面子的父亲也不会捅开,如今这些秘密很快就会随父亲和吴为的丑闻大白于天下。他们不要脸没什么关系,让他把脸面往哪儿放?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父亲这一躺倒,这个家就要靠你来撑了。佟大雷又来过了,说吴为随时会闯到医院看你父亲,让我们当心……你怎么对这样大的事好像无动于衷?……”母亲要他怎样呢?难道让他举起拳头宣誓吗?她给了他这样难以消化的一块东西,没等他咽下去,就想让这块东西的卡路里马上见效。

    在胡秉宸面前,白帆反倒收敛起来。不再提吴为,不再挑衅,嘘寒问暖,十分体贴,与过去的打闹完全变了一个人,一再表示:“只要你撤回起诉;和吴为保持什么关系我都不在乎。”

    胡秉宸原来的要求并不多,不过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妇,白帆的政策既然放得如此宽松,又何必在乎那个形式?又何必以带病之身打什么官司?他摇摇欲坠的地位,也再禁不起哪怕一根头发的重量了。想想与白帆多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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