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5.2
吴也陪着哈哈,可胡偏偏不让她在这哈哈后面躲一躲,不给吴留一寸面子的机会,插话说:“别做出那副受气的样子。”
这一来,大家就有了名正言顺地看看她一脸尴尬的机会。
X年X月X日
昨天胡来我这里大闹。因吴去修胡送她的那条“玛瑙”项链了。那不过是一条仿玛瑙的玻璃项链,因胡所送,吴一直很珍惜,这次出国更要随身带着。
路上塞车,吴回家晚了,胡就来我这里大闹,问我:“吴为到底上哪里去了,不在这儿也不在我那儿,是不是和情人幽会去了?”
我不好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怕影响他们的关系,只好像哄孩子那样哄这个比我小四岁的男人:“别生气了别生气,她不会无缘无故不回来。”就差没有说“好乖,好乖,听妈妈的话!”
胡把我的茶叶罐摔到地上,说:“这就是你们这些小市民、暴发户养出来的女儿!”
一见吴终于回来,胡闹得更厉害了。吴把他哄到自己卧室,跪在地上,一面摩挲他的胸口,一面求饶:“我去修你给我的项链了。”
可胡怎么也不相信吴的解释,直到我去请他吃饺子,吴还在地上跪着。
看到女儿给人这样下跪讨饶,真让我心疼不已。
胡一口饺子也不吃就走了。我和吴手足无措相对而立,不知还会有什么厄运在等待着吴,也不知怎样才能缓解她的焦虑。
果然一早就接到芙蓉电话,“昨天你们怎么搞的子让我爸发了一夜高烧,一早就去了医院。”吴吓了一跳。昨天胡在这里大吵大闹时还劲头十足,怎么一下就发了高烧?吴与我商量,如果胡病重,她一定取消这次出访,不管此行与她的事业以及转机去美国参加掸月的毕业典礼多么重要。
马上给法国航空公司打电话,“我丈夫突然生病,也许要取消计划,如果退票请问如何办理?”
“如果您在下午三点之前做出决定,可以打电话到法航办事处。三点半以后,请打电话到机场登记处。”
我看看表,到下午三点,吴还有七八个小时的时间。交通拥挤,自行车又借给了邻居,吴无法马上赶到医院看望,又打电话给芙蓉,说她一时赶不到医院,胡的病情请她及时通知,以便决定自己的行程。
刚刚放下给芙蓉的电话,胡就笑眯眯地进来了,“我不过是前列腺炎复发。”
所谓发了一夜高烧,一早去了医院,是真还是假?
胡的安然无恙和笑脸,让吴感动得忘记了他昨天的行为。
也许胡良心发观,还带来一罐茶叶;对吴说:“我把你妈的茶叶打翻了,现在赔她一罐。”不说是有意摔的,而是打翻的。
尽管没说一句“对不起”,也算道歉吧。我们被他欺负惯了,今矢他能这样做,已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吴受宠若惊地与胡周旋着,无法在远行之前和母亲话别,那是她自小养成的习惯。可她不敢也不能抽出一分钟时间给我。
x年X月X日
吴边远在他乡,只好请胡帮我办理出国手续。因上年纪无法乘坐公共汽车,胡还算不错,用他专车带我一程。车座很矮,手脚不便,无法从车座起身下车,也开不了车门,胡见后也不拉我一把,径直下了车,站在二十多米的远处随我自己挣扎。我很着急,可也不敢叫他,后来司机看不下去,给我开了车门,把我搀下车。
X年x月x日
保姆走了,吴也病了,胡说:“你这样病着,我也不能没人照顾,还是去找个保姆吧。”
吴想不如与胡乘他的专车同去保姆市场,找到保姆后可以直接带去他那里。
吴问:“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