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5.2
曲,为日后的发疯积攒条件。
她果然越来越怪兮兮。
胡秉宸带吴为去精神病医院可以说是关心,也可以说是受了白帆的影响,当年他每每发作心绞痛,白帆就说是装的。
从精神病医院回来,没等脱掉大衣、卸下身上的皮包,吴为就怯怯地对胡秉宸说:“我再也不到这种医院去了。”“为什么?”他尖着嗓子问。
“那些医生只是好奇而已。我能对他们说什么呢?”她两眼望着空中,心想,她能把这个被黄鼠狼偷袭的鸡窝,对人一一道来吗?
“不行,你确有精神病,现在更要经常去看医生了。”
吴为哭了起来。
从前她不是这样的,这是胡秉宸们近二十年的成果。“哭什么?要你去医院又不是杀你!”
“不,我不去!”知道逃不脱胡秉宸的安排,又像每每被胡秉宸冤得、噎得上不来气那样,吴为恨不得将自己撕碎那样号啕起来。
越哭越觉得窒息,得赶快离开这屋子,不然就憋死了。脑袋一撞就向街上奔去,胡秉宸反应非常之快,喀哒一下,锁上了门。
吴为又反身奔向窗户,不管楼高楼低,要紧的是逃出去。胡秉宸一看情形不对,一把拽住吴为挎在身上的皮包带,并且下了暗力。皮包带深深勒进吴为的脖子,她更觉喘不上气,发出了非常奇特的叫喊,脖子上也勒出一条血印,——从这条血印的色泽,可以想见胡秉宸的手脚!
不过谁能说出什么?只能说是胡秉宸对吴为的关爱。瞬间神志不清的吴为,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她奇特的叫喊惊动了邻居。听到隔壁邻居有了动静,胡秉宸放开了手。这才发现,皮包带和皮,包体间已经开线。那是禅月送她的一只荷兰名牌牛皮包,想来以它的坚实程度也禁不起胡秉宸的手脚。
叫‘莲子什么也不用问,只消看看吴为的脸,看看她脖子上那道紫痕,就知道胡秉宸干了什么——他真是恨死了吴为。事情过去,日子照旧,除了脖子上那条血印不肯轻易销声匿迹,吴为从未想到“家庭暴力”这样的问题。胡秉宸不会像兵痞顾秋水那样动辄以暴力代替语言,而对吴为卞这样的暗劲儿,不过是-爆发丁一次埋伏已久的仇恨。
谁让吴为不肯离婚!
5
不能怪那个“干馒头”冷硬。
吴为拒绝了一个服务。
在这个没有风的、干热的、发着高烧、咳喘得难以呼吸、听凭疾病吞噬的下午,胡秉宸再一次说起芙蓉的情人:“他现在是局级干部了。”若是以往,吴为还能耐着性儿听下去,可在这个疾病吞噬的下午,她需要安静,不得不提醒胡秉宸:“你早对我说过了。”
胡秉宸愕然地看着吴为,好像她说错了什么。
然后就是这个“干馒头”。
是这个原因吗?即便吴为不说“你早对我说过了”,胡秉宸就能体贴她一点吗?
痴心妄想。
他们的关系已是质的粉碎,而不是裂为几块,连补缀的希望都没有了。
“当初如果接受我的建议,不结婚而是同居,该有多好。”吴为说。
胡秉宸怫然调头而去,时过境迁,现在还想算那笔旧账!
他越来越爱发脾气,甚至说不上是发脾气而是找茬儿。男人一旦到了动辄对女人找茬儿的地步,虚弱也就暴露无遗。受尽欺凌的人海每恨世,每每冷酷,“我本以为我是这个世界最糟糕的人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还糟糕。你要是条汉子,就该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变异,而不必用找茬儿的办法制造离婚口实。有‘种’的男人可以变心,但不会找茬儿。”吴为是彻底看不起胡秉宸了。一旦看不起那个男人,也就不再爱了。
吴为同样卑劣,不肯轻易说出离婚,是实在不愿毁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