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的。可是，这时候蛋糕就来了。你没离开桌子一步，你怎么订做的蛋糕?quot;

    quot;我有办法。quot;

    quot;我要你告诉我，我要你告诉我。quot;

    quot;我在你家门口等你的时候，写好了条子，一进餐厅，我就交给侍者。可是有一点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们跑来唱歌，更没想到男低音中还有厨子!这厨子不在厨房做饭，却跑出来唱歌，显然和这个岛的知识分子一样，有亏职守!quot;

    quot;不要骂他，他是我们的朋友。quot;

    quot;OK，他是我们的朋友。有个朋友是厨子，我们不怕荒年。quot;

    quot;你看，蛋糕的蜡烛我还没吹熄，我给这一连串的突如其来弄昏了。quot;

    quot;让它蜡炬成灰吧，不要吹它了。quot;

    quot;好，让它蜡炬成灰。——任从蛛网任从灰的灰。quot;

    quot;虽然明知人生最后一次成灰，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燃烧。活了二十年，我终于决定要燃烧了，不是吗?我该在二十岁生日庆祝我自己，为了我终于见到了你。quot;

    quot;你错了，该庆祝的，是你终于给我见到。quot;我紧搂着她，摸着她的小手，柔细得令我兴奋，并且，勃起了。

    quot;为什么?quot;

    quot;为了一只稀有的花蝴蝶，终于给昆虫学家见到。花蝴蝶长得那么好，可是却没碰到真正欣赏它、研究它的人。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它真飞到了好地方。quot;

    quot;是吗?也可能不是花蝴蝶，只是一只小飞蛾，为了投奔光明，飞到了蜡烛上。quot;

    quot;飞到了-生日蛋糕的蜡烛上。quot;

    quot;如果都是飞蛾扑火，飞到什么上面，有分别吗?quot;

    quot;有，至少后者不会变成饿死鬼。并且，别人的生日就是它的死期。它把死重合在别人的生上，它没有死，它只是托生而已。quot;

    quot;你又做了一次福尔摩斯，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quot;

    quot;当然知道。quot;

    quot;我要你告诉我。因为不可能是我姊姊告诉你的。quot;

    quot;我问了一位女士。quot;

    quot;问谁?quot;

    quot;问注生娘娘。注生娘娘在登记簿上一查，就告诉了我。可是她用的是阴历，我换算出阳历，就是七月二十五日。注生娘娘大落伍了，她应该用阳历。注生娘娘根本就是旧式的神，她本该用阴历。quot;

    quot;未必吧。注生娘娘前面的蜡烛台你注意到了吗?造型上，是一对蜡烛，但在顶上，却装着一对火焰状的尖形灯泡，是用电的，用电比烧蜡烛又省钱又方便，所以注生娘娘也现代化了，蜡烛都可以用电，生日为什么不能用阳历?quot;

    quot;也许，蜡烛用电，可能是怕飞蛾扑火被烧死，这是注生娘娘的好生之德。quot;

    quot;但你怎么解释蜡烛电灯以前，千千万万被烧死的飞蛾呢?难道它们都该死?quot;

    quot;也许，这不能怪蜡烛，这该怪飞蛾。谁让它们过早追求光明!追求光明，当然要付代价呀!quot;

    quot;可是，也别忘了，自己就是光明，再给出光明的、也付了代价呀!我那首《蜡烛的命运》的诗，最后一段是——

    它愈烧愈短，

    直到一点不剩。

    它给了别人光明!

    却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