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地狱；全是在空中楼阁里、全是虚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quot;

    quot;好像也是。quot;

    quot;没什么好像也是了，根本就是。既然根本就是虚的，那么死后灵魂升天也好、入地也罢，又有什么意义呢?quot;

    quot;一定有，只是我说不出来。quot;

    quot;说不出来，就因为没有，你没法元中生有。我再问你，既然全是虚的，又何必等死后呢?一个人生前，他的灵魂就可以上天下地的乱跑，他就可以以抽象的方式喝到玉露琼浆、摸到云裳仙子的屁股，效果一样，又何必等死后呢?quot;

    quot;但是，天堂不在上面，地狱不在下面，天堂地狱都在一个地方都在你的心里。你心里觉得你在天堂，你就在天堂，即使在地狱，也在天堂。相反的也一样。这叫境由心造，天堂地狱，全在你一念之间。quot;

    quot;他说对了，境由心造，现在，你的肉体、我的灵魂，一起心造出半个天堂，就在这里。quot;我手向地下一指。

    君君笑起来。quot;我有这么大的魔力吗?那我真该到浴室去，让天堂扩散。quot;

    、quot;真的吗?quot;我眼睛一亮。

    quot;假的，真的是牛仔裤干的时候，你的半个天堂也变成空中楼阁。quot;

    quot;看来除了烧掉你的牛仔裤，别无上天之路了。quot;

    quot;烧了牛仔裤，你也上不了天堂，你犯了纵火罪和毁损罪，你要上警察局。quot;

    quot;在警察局跟你一起，警察局就是一个天堂，不是半个。quot;

    quot;警察局为什么不是半个?quot;

    quot;因为你也烧了我的裤子。quot;

    quot;你胡说!quot;君君假装气起来，我趁机把她抱在怀里。quot;还是在这里，让我烧光我所有衬衫吧，把天堂放在警察局，会吓得天使们裸奔，不是吗?quot;

    君君点点头。quot;我不要你看天使裸奔。quot;她用手指环弄我的钮扣。quot;一定要看，我裸奔给你看。不过，有一个条件。，

    quot;什么条件?我都答应。quot;

    quot;你要戴起眼罩看。quot;

    我气死了。

    ※※※※※※※※※※

    quot;你从窗外望到墙外，现在，三十年过去了，墙外没有如你所说的比警察更亲爱的那种人了，你应该不会有压力了。quot;君君说。

    quot;对，墙外没有人了，没有牛头马面了，但是，如果有压力，压力变成了阎王爷了。我三十岁时候，一位老先生对我说：人过了六十，谁比谁先走就不知道了。现在我过了六十了，面对衰老以至死亡，就必须认真一点了，而阎王爷象征的，正是衰老以至死亡。。

    quot;你不会衰老，也不会死亡，我带你去健身房，延年益寿。quot;

    quot;我才不去那种鬼地方，我最讨厌健身房，它使我有两种感觉：第一它像进了警备总部的行刑房，各种怪模怪样的所谓健身器材，其实每个都像刑具，并且也无异是刑具。第二，它又像是动物园，你看跑步机上那种原地转轮式跑步，和动物园中圆转轮里的松鼠有何不同?我是人，我不要做松鼠，尤其还花钱做松鼠。quot;

    quot;总之，你不喜欢团体活动，你只是一个人。quot;

    quot;五十年来，在这岛上，在东方之滨，我努力使自己不受一时一地的7亏染，保持自我，做特立独行的大丈夫、男子汉。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