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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哼哼哈哈地听着。况且,我觉得现实中我能为她做的,好像并不是很多。就是说,除非在更深层次上有个人交往……”
“作为你又不想深入到那个地步。”
“莫如说……我想我是做不到的。”说着,高桥伸手去搔猫的耳后,“或许应该说没那个资格。”
“直截了当说来,你对爱丽无法怀有深到那个程度的关心?”
“如果那么说,浅井爱丽对我也不是说就有深度关心。刚才也说了,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话。对她来说,我不过是一堵能够适当哼哈作答的、多少有点人情味儿的墙壁罢了。”
“这且不说,你对于爱丽有还是没有深度关心?Yes还是No?”
高桥不知所措似的轻搓双手。微妙的问题。如何回答非常困难。
“Yes,我想我对浅井爱丽怀有关心。你的姐姐拥有极其自然而然地闪光的东西,那种特殊的东西对于她是与生俱来的。例如,我们两个喝着酒亲切交谈的时间里,大家都眼盯盯地看着,大概心里在想,那般美貌的女子为什么和我这样其貌不扬的男人在一起呢?”
“可是……”
“可是?”
“好好想想看,”玛丽说,“我问你‘对于爱丽有还是没有深度关心’,你回答‘怀有关心’。其中漏掉了‘深度’一词,让人觉得有什么被束之高阁。”
高桥心悦诚服:“你真够细心的啊!”
玛丽默然等待对方下文。
高桥有点儿困惑,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对了,和你姐姐面对面长时间地交谈着,渐渐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心情。最初没意识到多么不可思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开始猛烈撞击胸口。怎么说呢,那似乎是自己不被包括在那里的感觉。尽管她就在眼前,却又相距好几公里。”
玛丽依然一言不发,轻咬嘴唇等待他继续说下去。高桥花时间寻找合适词句。
“一句话,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抵达她的意识。我和浅井爱丽之间隔着一道像是透明的海绵地层的东西,我出口的话语在通过那里的时间里基本被吸干了养分。在真正意义上,她没有听我说什么。说话之间,我看出了这点。这一来,她出口的话语也变得难以抵达我这边了。那是非常奇妙的感觉。”
明白金枪鱼三明治不再有了之后,小猫一扭身子从玛丽膝头跳到地面,箭也似的跑到栽植树丛里去了。玛丽团起包三明治的纸巾塞进挎包,拍去手上沾的面包屑。
高桥注视玛丽的脸:“我说的,你可明白?”
“说明白也好……”玛丽略一停顿,“刚才你所说的,说不定很接近我一直对爱丽怀有的感觉,至少是这几年的感觉。”
“话语不容易抵达——是这样子的?”
“是的。”
高桥把剩下的鱼肉山芋饼仍给凑上前来的另一只猫。猫警惕地嗅了嗅气味,旋即喜不自胜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嗳,问你个问题,能老实回答?”
“能。”
“跟你一起去‘阿尔法城’的那个女孩,莫不是我姐姐?”
高桥惊讶地扬起脸看着玛丽,犹如注视小池塘水面上荡漾的波纹。
“为什么那么想?”高桥问。
“不由得。作为直觉。不对?”
“不对,不是浅井爱丽。是别的女孩。”
“真的?”
“真的。”
玛丽思索片刻。
“再问一个可好?”
“当然。”
“假定你和我姐姐一起进那家旅馆做爱,作为一个假定。”
“作为一个假定。”
“作为一个假定。进一步假定我问‘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