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若夜房间(2)
下,他感到女孩已经拿起了他的手,放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前。他的手没有动。很久,没有离开也没有移动。那段时间像是完全静止了,呼吸也掐断了,死寂寂的。忽然,莫夕感到男孩把手抽了回去,并听到他说:
“小夕,这样不行。”
“你指什么?”
“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的。而且,而且……我……我好像对女孩儿的身体没有什么强烈的欲望。”小悠说,他已经站了起来,径直走去洗手间。莫夕看到他的背景,瘦弱的男孩,窄窄的肩膀,腿是精瘦的,他很快地走进了洗手间并关上了门。女孩错愕地愣在那里。她好像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或者说,是一种耻辱。她感到了极度的羞耻,甚至在这样的时刻,她脑中忽然跳出了索索常骂她的那两个字:“轻贱”。
还真的,果然是这样。
莫夕记不得那天她是怎么回家的了。总之一定很狼狈,她推开家门就看到索索坐在客厅的桌子旁边等着她。
“你彻夜不归,去哪里了?”女巫开始审问了。
“你管不着。”莫夕说,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和索索废话了。
“你是不是和那个小悠在一起?”
“是啊是啊,怎么样呢?”
“你跟他都做了什么?”索索气得浑身发抖,她气急败坏地摇着莫夕的肩膀,大声吼道。
“什么都做了,你满意了吧。”莫夕说,她并非完全为了气索索,在她的心里,被拒绝是一种耻辱,她情愿擦拭掉这样的耻辱,哪怕做一个不洁的人。所以她希望一切真的发生了。
“贱人!”索索狠狠地一个耳光抽在莫夕的脸上,而她却也哭了出来。她对莫夕的那种看护,是不允许任何人碰她一个指头的。尤其是男人,在她看来,男人是一种多么脏的东西啊!
索索忽然软了下来,她缓缓地坐下来,开始哭泣。她好像从来没有哭得这样伤心过,即便是她们的妈妈死去的时候,她也不曾哭成这样。
那个早晨,莫夕站在客厅的中央,她惊愕地看着她姐姐掩面痛哭。这个钢铁一样坚硬,刀枪不入的女人,哭得竟是那么伤心。她恍恍地觉得,一切都是这样的紊乱和粗糙。没有什么,能够让心安静,让爱稳妥。她静静地走近自己的房间。从床上躺下来。
黄昏的时候,索索才忽然推门进来:
“我去找他算帐去了!”
莫夕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你疯了吗?你去找他做什么?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教训了他,让他以后再也不敢碰你!”索索大声说。
“他说了什么,他有没有说什么……”莫夕脸色有些苍白,她想,可能这个大耻辱已经被揭发了,可能小悠会说,根本没有碰过她。小悠可能再也不会原谅这个诬陷他的女人了。
“他能说什么?他知道理亏,什么也不会说的。”索索气咻咻地说。
“他什么也没说……”莫夕喃喃地重复着,“那么,他是不是很生气?”
“他生气?他凭什么生气?他有什么脸来生气呢?”索索反问道。
“你打了他是吗,可是他一句话也没说……你把他打伤了是吗?”莫夕痛苦地摇着头,小声说,她感到一阵心绞。
而索索已经摔门走了出去。
莫夕痛哭起来,她想,小悠也许再也不会原谅她了,她是诬陷他的恶毒女子。他一定很恨她。
第二天,索索走进莫夕的房间,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地说:“我们必须搬走,离开这个城市。今天就走。”
莫夕抬起头,木然地看着索索的嘴唇在那里动,像一个凶狠又滑稽的木偶,可是她已经听不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她们后来去了柏城。莫夕之所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