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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水仙已乘鲤鱼去》笔记
沉迷于这个独处的世界。也许这对璟,太严酷了些。但是我要她做众多女孩的榜样,做我的榜样。嗯,非得这样。

    10月24日:单瓣的水仙花,叫做“金盏银台”,复瓣者名曰“玉玲珑”。

    10月29日:在网上看到一本最近出版的有关女诗人普拉斯的书。普拉斯和她同样著名的丈夫——诗人特德·休斯之间的爱恨离合,甚至比他们的诗歌更加惊艳。先前我对他们的爱情惨剧略知一二:普拉斯和休斯那样相爱,却终究是不能一起生活的人。普拉斯因为休斯的移情别恋而绝望,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休斯的余生都活在世人的唾弃和深深愧疚中。可是这几天,忽然在搜索其他资料的时候,再次读到了休斯在普拉斯死后写的诗集,《生日》,又看到了普拉斯的一些言语。她是这样咄咄逼人的女子,从不给人快乐和希望。她歇斯底里,她疯癫抑郁,她令人卷入万劫不复的风暴……我惊异地发现,普拉斯的故事与我幻觉中的丛微暗合。此前我还在犹豫是否应当在结尾如此安排丛微的归属——是否过于惨烈……然而普拉斯的悲剧,又像是早早埋藏在这里的果。她们都是过于激烈的女子,没有别的方法,除非一种哀绝美艳的毁灭。

    10月30日:一段休斯的诗,悼亡妻普拉斯:

    你坐在水仙丛中,

    一付天真烂漫的神气,

    如同你在照片旁的题辞:“天真烂漫”。

    照在脸上柔和的阳光

    如同盛开的水仙。像那些水仙花中的

    任何一株,这全然是

    你在水仙丛中仅有的四月。

    你新生的婴儿在你的手臂里

    像一只玩具熊,仅有几个星期

    进入他的天真。在你神圣的照片里:

    母亲和婴儿。在你身旁

    是对着你仰面而笑的女儿,

    只有两个人。像一株水仙,

    你俯脸对着她,讲着什么话,

    你的话音消失在照相机里。

    11月1日:我的朋友马良他专程去了离上海不远的江南某处。他为我拍了有关水仙的照片。

    11月29日:小说一直在反复修改,因为我总觉意犹未尽。那个水仙鲤鱼的王国,再不能忘却了。

    12月4日:今天我又梦到鲤鱼了。妈妈说,这是吉兆。

    不肯停歇下来的鸟儿,这棵树停一下,那棵树栖片刻,无视任何一棵树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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