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慷慨结交游群花绕座荒唐作夫妇一月倾家
西,作为纪念,那才能表示出来。”说着,就在身上将一个锦盒掏出,说道:“这是我一点小意思,你可以带在身上,让我们精神上的友谊,更进一步。”杨曼君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人心式的金锁,锁上铸了四个字,乃是“神圣之爱”,锁之外,又是一副极细致的金链子。这两样东西,快有二两重,怕不合一百多元的价值。杨曼君笑道:“谢谢你。你送这贵重的东西给我,我送什么东西给你呢?”任毅民道:“我们要好,是在感情上,并不在东西上。我送这点东西给你,不过是作一种纪念品,何必谈到还礼的话。”杨曼君笑道:“虽然这样说,我应该也送一样东西给你作纪念品才好。”说时,把一个食指点着右腮,偏着头想了一想,笑嘻嘻的自言自语道:“我送你什么东西呢?”任毅民笑道:“就是依你这种样子,照张六寸的相给我吧?”杨曼君道:“要相片子,我家里有的是,何必还要新照一张?”任毅民道:“只要你给我东西,无论什么,都是好的。”杨曼君笑道:“既然这样,我到水中间摘一朵莲花给你吧?”任毅民道:“也好,但是你怎样得到手呢?”杨曼君道:“那还有什么难处?回头我们赁一只船在水里玩,划到荷叶里面去,就可以到手了。”任毅民笑道:“荷花丛中,配上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小姐,真是妙极。我是一个浑浊的男子,不知可配坐在后艄,给你划船。”杨曼君眼睛一瞟,嘴一撇道:“干吗说这种话?那是除我不起了。”
任毅民因为上次请她坐船,碰了一个钉子,所以这几天总不敢开口。现在她自己说出来了,自然是不成问题了。不过要把这句话说切实些,还得反言以明之,所以带说带笑的试了一句。杨曼君风情荡漾的,反来见怪,那就是十分愿意同游的意思。
任毅民得了口风,赶快就要去赁船。杨曼君和他丢了一个眼色,笑道:“何必忙呢?
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阳光不晒人再去罢。“任毅民巴不得这样,她先说了,自然是更好。坐了一会,又吃了些东西,等太阳偏西,然后赁了一只小船,划到北海偏西去。一直等到夜幕初张,星光灿烂,方才回码头。
到了次日,任毅民是格外的亲热,雇了一辆马车,同她坐着到大栅栏绸缎庄去买衣料。买了衣料,又陪杨曼君去听戏。听了戏,又上馆子吃晚饭。接连闹了几天,杨曼君才慢慢高兴起来。以先任毅民说家里怎么有钱,父亲怎么疼爱他,杨曼君听说只是微笑,并不答话,那意思以为任毅民是说大话。任毅民见她不相信,就不肯再说,免得在朋友面前,落了一个不信实的批评。这一天下午,二人在公园里玩够了,杨曼君要他在一家番菜馆里吃大菜,任毅民便陪着去。两人找了间雅座,一并排坐下。杨曼君笑道:“今天不是我要你到这儿来,你一定不肯这样请我的,以为这是小番菜馆子呢。”任毅民道:“我也不是那样的阔人,连这种地方,都当他是二荤铺。况且这种地方阔人到的也很多呢。”杨曼君道:“我看你用钱,很是不经济,大概你府上,汇的学费,不在少数吧?”任毅民道:“也没有多少钱,够用罢了。”杨曼君笑道:“我们还算外人吗?为什么不说哩?我知道,你府上是个大财主,你的日子,很是舒服,你所说的话,我都相信了。不过有一层,府上既然这样有钱,难道你还没有……”说着,咬了一块面包,笑了一笑。任毅民忙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杨曼君笑道:“你既然是个有钱的少爷,自有许多人家想和府上提亲。”任毅民正色道:“婚姻这一件事,我和家父交涉过多年,他早许了我,让我绝对自由的。”杨曼君摇着头笑道:“你没有少奶奶,这话我不相信。”任毅民见她如此说,赌咒发誓,恨不得生出一百张口来否认。杨曼君道:“没有就没有,何必发急呢。”任毅民笑道:“别人问上这话,我不急。你问我这话,我是要发急的。”说时,将手胳膊拐了杨曼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