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笑道：quot;你丫怎么跑这么快？哥几个正跟人浴血奋战呢，再一找你，连他妈影儿都没 了，不仗义，真不仗义。quot;

    钟跃民不爱听了，他回骂道：quot;去你大爷的，你没瞧见那大个子警察一下车直奔我就来了 ，你说他眼神儿怎么这么好？上来就拿我当主犯，我不跑还等什么？quot;

    袁军说：quot;你小子当然是主犯，反正要是警察逮住我们，哥几个立马儿一块儿揭发你，就 说 你是咱这流氓团伙的头儿，老教唆我们犯错误，本来我们都挺纯洁的，可钟跃民这孙子净教 我们坏，我们属于受蒙蔽的，郑桐，你把党的政策给他交待一下。quot;

    郑桐严肃地说：quot;首恶必办，胁从不问，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quot;

    大家附和着：quot;没错、没错，该毙了钟跃民这孙子。quot;

    钟跃民一扭头，见郑桐的眼镜已经裂开了花，想起打架时似乎没见他的身影，便问道：quot; 郑桐，刚才打架时你丫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你？quot;

    郑桐有些不好意思：quot;有个大个子一巴掌把我眼镜打飞了，我当时就怒了，一板砖拍过去 ，觉着手感不对，闹了半天拍树上了，哥们儿赶紧找眼镜戴上，又拎起板砖照一个人准备拍 ，定眼一瞧，我操，是他妈警察，吓得我把砖头一扔，没命地跑了。quot;

    郑桐的父亲郑天宇是部里的高级工程师，是留过洋的知识分子，不象钟跃民、袁军等人的 老 爹，都有战争背景。郑天宇是个厌恶暴力的人，郑桐从小受此影响，从来不敢和别人打架， 这些日子，在钟跃民和袁军等人的怂恿下，郑桐也学会了打架抄砖头，但他天生不是个打架 的料，每次打架他只要发现对方比自己人多，总是先没了底气，笫一个逃跑。所以，这成了 郑桐的短处，被袁军牢牢地捏着，动不动就把此事拎出来嘲笑郑桐，郑桐自己也认为这是件 很丢脸的事，谁提这件事就跟谁急。

    偏偏此时袁军又一脸不屑地说：quot;这孙子跟他爹一样，整个一臭知识分子。quot;

    郑桐拉下脸：quot;知识分子怎么啦？quot;

    袁军嘿嘿一乐∶quot;酸呗，一身的酸气。quot;

    郑桐立刻反唇相讥：quot;你爹呢？斗大的字不识半升，在部队扫的盲吧？哥几个，我给大家 讲个故事，听不听？quot;

    众人一听来了情绪，纷纷怂恿郑桐快讲。

    quot;话说那年袁局长刚从部队转业，到机关后正赶上四清工作队下乡，于是袁局长又兼任工 作 队队长的职务，有一天工作队帮农民割麦子，袁局长忽然觉得尿急，便找个僻静处去方便， 没一会儿袁局长捂着裆蹦着就回来了，你们猜怎么回事？quot;

    钟跃民问：quot;是不是袁局长一屁股坐镰刀上啦？quot;

    郑桐摇了摇头：quot;不对，你们这帮人太缺乏想象力，原来是有一截接水泵的电线绝缘皮破 了 ，袁局长没注意，掏出来对着电线就尿，只听quot;咣quot;的一声，袁局长捂着老二就蹦了起来， 只觉得裆下麻嗖嗖的，象是被净了身……quot;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钟跃民从沙发上滚到地上，乐得直不起腰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quot;这事儿要是发生在 袁军出生之前就麻烦啦，把袁局长老二给电废了，还能有袁军么？quot;

    袁军恼羞成怒，他不敢和钟跃民翻脸，却敢惹郑桐，他抄起桌上的烟灰缸∶quot;我花了你丫 的。quot;

    郑桐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quot;你敢！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