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白说：quot;秦岭已经去美国定居了，临行前她找过我，我们谈得不错，跃民，你想知道 我们都谈了些什么吗？quot;

    quot;没兴趣，不过我从心里感激她，这五十万不是小数儿，看来那个男人终于如愿以偿了，本 来，我想和他竞争一下，结果还是他赢了。quot;

    周晓白安慰道：quot;跃民，你别难过，秦岭有她的难处，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很有感情。quot;

    quot;没事儿，我早想明白了，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连工作都没有，根本无权有非份之想，不过 ，我欠秦岭的钱，我早晚会还的。quot;

    quot;我相信你的能力，从认识你的那天起就从来没有怀疑过。quot;

    quot;晓白，最近我在想，自己这前半辈子是白活了，对谁都没多大用处，还净给别人添麻烦， 我得意的时候很少想着别人，可我倒霉的时候却有这么多朋友帮助我，这很让我惭愧，比如 你，你对我好我心里明白，但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那条被农夫暖过来的蛇……quot;

    quot;你别这么说，我从来没后悔认识你，你怎么能把自己看得一无是处呢？如果是这样，你怎 么会有这么多爱你的朋友？你只不过比较另类而已，不愿意当个俗人，这也没什么，你有权 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能理解你。说心里话，我倒不希望你改变自己，你该按照自己的想 法去生活，不然你就不是钟跃民了。quot;

    钟跃民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quot;谢谢，晓白，谢谢你……quot;

    钟跃民把车停在一家夜总会的门前，这家夜总会很豪华，门前灯火辉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不断变幻着图案，明灭闪烁。很多拉夜活儿的出租司机都喜欢到这里等活儿，前些日子钟跃 民从这里拉了一对男女，那男人上车就吩咐道∶quot;哥们儿，上三环，你就顺着路开吧，把 后视镜挪开，别回头就行。quot;那天夜里钟跃民围着三环路足足开了五圈儿，后面那对男女哼 哼 叽叽折腾够了才下了车，那男人随手甩了五张一百元的钞票，把钟跃民乐得差点儿晕过去。 这次他尝到了甜头，于是每天夜里都到这里转转，希望能再碰上这类活儿，他才不管那些男 女们在后座上干什么，反正是别玩炸药包就行。

    开出租车这行倒是很开眼，尤其是夜里，什么新鲜事都能赶上，前两天有个看着挺清纯的小 姐上了车，等到了目的地时，小姐却不打算付钱，她一撩裙子说了句∶quot;大哥，你随便摸吧 。quot;

    当时把钟跃民吓了一跳，他还真没看出来这居然是只quot;鸡quot; ，他陪着笑脸说∶quot;对不起小 姐，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您还是付钱吧。quot;

    那位小姐摸了他脸一把笑道∶quot;干这事儿的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装什么蒜呀？这样吧，咱 俩儿定个合同，以后你每天夜里来接我，我呢，对你免费。quot;

    钟跃民终于烦了∶quot;赶快掏钱，废什么话呀？quot;

    那位小姐扔下钱骂了一句∶quot;看你这抠劲儿，这辈子也就配当个臭开车的。quot;

    钟跃民若无其事地收起了钱，他才懒得和这些鸡斗嘴，只要她付钱，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一对男女从夜总会里出来，男人伸手在招唤出租车，钟跃民生怕别的司机和他抢活 儿，猛踩油门冲过去停下，男人搂着女人上了车，钟跃民问：quot;您去哪儿？quot;

    男人说：quot;你先开车吧，去哪儿一会儿再说。quot;

    钟跃民大喜，心说又上来一对野鸳鸯，这下又有钱挣了。他把汽车开上了二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