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事儿。”
周舟像老师面对犯了错误却死不承认的学生那样看着我,我也特有珲地盯着她,像一个被人错怪忿忿不平的孩子。
俄顷,周舟一句话也没说,退出房间,带上了房门。我拿起书继续看,并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听见哭泣的声音,我放下书侧耳倾听,是从屋外传来的,又仔细听听,好像不是电视里的声音,是现场哭出来的未经卫星传送和扬声器放大的声音,我推开门,周舟正自己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抹着眼泪。
我走过去说: “哭什么,什么电视剧这么感人。”试图缓和气氛。
周舟没理我,继续哭自己的,吸溜着鼻子。
我拿来一包纸巾,说:“别光顾了哭,擤擤鼻涕,总吸气都把鼻涕吸肺里去了,这比抽烟对肺的伤害还大。”
周舟一把抓过纸,故意像打雷一样擤起鼻涕来,纸用了一张又一张,堆在桌上像座小山。
我说: “擤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国家本来就木材缺乏,纸省着点儿用。”
周舟依然不说话,我行我素继续擤,鼻子都擦红了,已经有点儿擤不出来故意擤了。
我说:“纸倒是小事儿,大不了咱们国家的纸用完了,再用进口的,可是照你这么擤下去,就离鼻炎不远了。本来挺好看的鼻子,擤得那么红,弄得跟酒糟鼻似的何苦呢。”
看得出,周舟想笑又生生给憋回去了,我决定继续施展不着调战术,再几个回合便可让她破涕为喜,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正要说“你再擤的话,体内可就缺水了”,周舟却一扭脸跑进卫生间。我也跟过去,她在里面关上门,我伸手推,听见门被划上的声音,再推已经推不开了。
周舟又在里面边哭边擤鼻子,我敲门,不开。我想周舟早晚都会出来,里面就半卷手纸,照这速度擤下去,二十分钟那卷纸就用完了。多亏我犯了懒,手纸快用完了还没买,如果买一袋放里面,够擤一个月的。
可是二十分钟后她并没有出来,而哭泣声和擤鼻涕声还在继续,难道她把用过的纸又重新用了一遍不成,为了让她不再使用第三遍,得赶紧想个办法让她出来。
卫生间灯的开关在外面,我把它关上了,这样里面就一片漆黑,周舟不敢呆下去便会出来,但是关上后周舟因为在里面害怕,反而哭得更凶了,却死活不出来,我不得不又把灯打开。
我又拿来一包薯片,这是周舟平时最喜欢吃的东西,我站在门外,嘎吱嘎吱地咀嚼,吧唧着嘴,并不时假装打个嗝,然后继续吧唧,还把塑料包装袋弄得哗哗作响,见周舟还不出来,就威胁说, “再不出来我可就都吃了。”但是并不奏效,看来就是我把自己撑死,她也不一定会出来了。想到这里我就绝望了,果真把剩下的薯片都给吃了,吃得嘴里咸咸的,便去喝水,这时候周舟出来了。
周舟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穿上外衣,换掉拖鞋。
我问: “干吗去?”
周舟面无表情地说:“出去溜达溜达。”
我说: “大晚上的,快十二点了,溜达什么,出事儿怎么办?”
周舟不听,执意要走。
我也不拦着。不惯这毛病,闹点儿情绪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试图引得男人服软,我偏就誓不低头。女人越惯她越没完,所以我要让周舟知道我不会因为她做了我不希望她做的事情就对她俯首帖耳。恋爱不是政治斗争,不能靠这种手腕谋得先机,我最烦的就是该干什么不干,不把问题摆在台面上解决,绕道而行。也许周舟并没有这么想,是我想复杂了。
周舟出门的时候,我装作毫不关心,不予理睬,跑进卫生间刷牙,也是别有用意地间接告诉周舟: “别以为你夜里出去会博得我的关心,我才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