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是祥子送的。苹果买到，马上摆好；待了不大会儿，寿桃寿面也来到，放在苹果后面，大寿桃点着红嘴，插着八仙人，非常大气。

    quot;祥子送的，看他多么有心眼！quot;虎妞堵着爸爸的耳根子吹嘘，刘四爷对祥子笑了笑。

    寿堂正中还短着个大寿字，照例是由朋友们赠送，不必自己预备。现在还没有人送来，刘四爷性急，又要发脾气：

    quot;谁家的红白事，我都跑到前面，到我的事情上了，给我个干撂台，×他妈妈的！quot;

    quot;明天二十六，才落座儿，忙什么呀？quot;虎妞喊着劝慰。

    quot;我愿意一下子全摆上；这么零零碎碎的看着揪心！我说祥子，水月灯③今天就得安好，要是过四点还不来，我剐了他们！quot;

    quot;祥子，你再去催！quot;虎妞故意倚重他，总在爸的面前喊祥子作事。祥子一声不出，把话听明白就走。

    quot;也不是我说，老爷子，quot;她撇着点嘴说，quot;要是有儿子，不象我就得象祥子！可惜我错投了胎。那可也无法。其实有祥子这么个干儿子也不坏！看他，一天连个屁也不放，可把事都作了！quot;

    刘四爷没答碴儿，想了想：quot;话匣子呢？唱唱！quot;

    不知道由哪里借来的破留声机，每一个声音都象踩了猫尾巴那么叫得钻心！刘四爷倒不在乎，只要有点声响就好。

    到下午，一切都齐备了，只等次日厨子来落座儿。刘四爷各处巡视了一番，处处花红柳绿，自己点了点头。当晚，他去请了天顺煤铺的先生给管账，先生姓冯，山西人，管账最仔细。冯先生马上过来看了看，叫祥子去买两份红账本，和一张顺红笺。把红笺裁开，他写了些寿字，贴在各处。刘四爷觉得冯先生真是心细，当时要再约两手，和冯先生打几圈麻将。冯先生晓得刘四爷的厉害，没敢接碴儿。

    牌没打成，刘四爷挂了点气，找来几个车夫，quot;开宝，你们有胆子没有？quot;

    大家都愿意来，可是没胆子和刘四爷来，谁不知道他从前开过宝局！

    quot;你们这群玩艺，怎么活着来的！quot;四爷发了脾气。quot;我在你们这么大岁数的时候，兜里没一个小钱也敢干，输了再说；来！quot;

    quot;来铜子儿的？quot;一个车夫试着步儿问。

    quot;留着你那铜子吧，刘四不哄孩子玩！quot;老头子一口吞了一杯茶，摸了摸秃脑袋。quot;算了，请我来也不来了！我说，你们去告诉大伙儿：明天落座儿，晚半天就有亲友来，四点以前都收车，不能出来进去的拉着车乱挤！明天的车份儿不要了，四点收车。白教你们拉一天车，都心里给我多念道点吉祥话儿，别没良心！后天正日子，谁也不准拉车。早八点半，先给你们摆，六大碗，俩七寸，四个便碟，一个锅子；对得起你们！都穿上大褂，谁短撅撅的进来把谁踢出去！吃完，都给我滚，我好招待亲友。亲友们吃三个海碗，六个冷荤，六个炒菜，四大碗，一个锅子。我先交待明白了，别看着眼馋。

    亲友是亲友；我不要你们什么。有人心的给我出十大枚的礼，我不嫌少；一个子儿不拿，干给我磕三个头，我也接着。就是得规规矩矩，明白了没有？晚上愿意还吃我，六点以后回来，剩多剩少全是你们的；早回来可不行！听明白了没有？quot;

    quot;明天有拉晚儿的，四爷，quot;一个中年的车夫问，quot;怎么四点就收车呢？quot;

    quot;拉晚的十一点以后再回来！反正就别在棚里有人的时候乱挤！你们拉车，刘四并不和你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