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的眼睛当作星光，quot;德华做梦似地说。

    quot;德华，明说得不错，你的眼睛有一天会发光的，quot;佩珠又俯下头温和地答道。quot;不是向着明发光，是向着那许多人。quot;

    她突然转过话题问：quot;你看见那天广场上的景象吗？quot;

    quot;我看见的，那么多的人。那个景象使我忘记了自己，quot;德华点头答道。quot;我看见你，你是那么勇敢。quot;她记起了那天的景象，就很激动。她到城里来，参加群众的集会，那天还是第一次，给她的印象很深，因为明站在讲台上说话，那许多人似乎都是为了明来的。她又记起佩珠站在石凳上动着头像狮子抖动鬃毛的那个姿态，她不禁带了赞美的眼光看佩珠。

    quot;我不算什么。慧、碧、影她们都勇敢。你也可以做到她们那样。quot;

    德华的脸色渐渐地亮起来。她惊喜地问道：quot;你真以为我可以做到她们那样吗？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用得着像我这样的人？quot;

    佩珠看见德华这样地说话，不觉高兴地笑了。她轻轻地在德华的头上拍一下，温和地问道：quot;你要加入我们的团体吗？quot;

    quot;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肯不肯相信我，quot;德华迟疑地说，她的眼睛这些时候就没有离开过佩珠的脸。

    quot;德华，谁不相信你？你这个傻姑娘。quot;佩珠快活地拥抱了德华。quot;我们同住了这几个月。你和大家都处得很好。我们都爱你，都欢迎你。quot;

    德华站起来，摆脱了佩珠的手，用平稳的脚步走到窗前，站了片刻。佩珠慢慢地走到她的背后，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她忽然掉过头看佩珠，庄严地唤道：quot;佩珠。quot;声音和平常的不同。佩珠略略吃了一惊。两个女郎的眼睛对望着，都是坚定的眼光。德华的略带憔悴的脸突然发亮了。她似乎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渐渐地，渐渐地，热情在她的身体内生长起来，她仿佛感觉到它的生长，她觉得它不停地涌着，涌着，她压不住它。她的身子开始微微地颤动了。她又用战抖的声音唤道：quot;佩珠。quot;她的眼睛里开始流下了泪水。

    佩珠温和地应着，她注意地把德华看了这许久，她的惊讶很快地就消失了。她现在仿佛看透了德华的心。她知道这是很自然的举动。她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经验。当她第一次决定把自己献给一个理想的时候，她也曾这样地哭过。

    quot;佩珠，我下了决心了，quot;德华迸出了这句话，便猝然掉转身往外走。

    quot;我知道，quot;佩珠含笑道。她看见德华走出了房门，便跟着出去。

    德华走下石阶，站在天井里，向天空伸出两只手，让阳光洗涤她的全身。佩珠就站在石阶上看她。

    亚丹拿了一块巢础架从里面出来。他穿一件衬衫，领口敞开，袖子挽到肘上。他看见她们便笑着问：quot;你们两个真闲。

    也不来给我帮忙。quot;

    quot;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还不知道，quot;佩珠笑着说。quot;你来，也应该先来看我们。quot;

    quot;我来了好久了。我来的时候听见你们房里没有一点声音，我以为你们出去了，quot;亚丹笑着回答。他又问德华：quot;德华，你怎样了？这两三天你为什么不到学校去？你们年轻女孩子应该活泼，勤劳……quot;quot;女孩子？好大的口气。quot;佩珠噗嗤笑了。她又说：quot;亚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德华决定加入我们的团体了。quot;

    亚丹的长脸上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