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没有想到爱情上面吗？quot;

    quot;你为什么问这个？quot;她低声问道，她觉得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发起热来。

    quot;因为我很关心你，quot;仁民的声音战抖着，他差不多要吻到她的脸颊了。quot;因为我愿意你过得幸福。你还记得我对明说的那段话吗？quot;

    quot;那么你就看不出来我爱你？quot;佩珠觉得她全身发热快要热到熔化的程度了，就忍不住迸出这句话来。

    仁民温和地笑了：quot;我想我是看得出来的。我是等着这一天的。quot;

    quot;那么你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心思？quot;幸福使佩珠忘了黑暗，忘了悲痛，忘了周围的一切，她满意地笑着问道。

    quot;这全是偶然。我自己也不知道。在Ｓ地时我们本有机会相爱。但是那个时候我刚刚埋葬了爱情，我甚至憎恨它，quot;仁民直率地回答，他仿佛看见那些事情都向着他远远地退去了。

    佩珠的美丽的脸遮住了一切，那张脸上有一对发光的大眼睛，就像两颗明星似的。quot;我到了这里，是你把我的爱情鼓舞起来，你点燃了我的激情。我可以没有一点惭愧地对你说：我爱你……quot;他忽然换了语调用更低的声音要求道：quot;给我一个吻。quot;

    佩珠把脸掉向他，热烈地说：quot;为什么我还要吝惜我的嘴唇？也许明天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你。quot;她把嘴伸上去迎接他的俯下来的嘴。两个身子合在一起，也不动一下，电筒的光灭了。

    quot;不会的，你的轮值不会来得这样早，quot;仁民梦呓似地说。

    quot;这个轮值是不会有什么早迟的。假使我明天就死去呢？quot;

    佩珠梦呓似地回答。

    quot;我会在心里记着你，我会哭你。我会更努力地继续你的工作，quot;他感动地说，热情在他的身体内充满了。

    quot;仁民，我没有留恋，我也不害怕，我可以受一切的打击。也许明天这个世界就会沉沦在黑暗里，然而我的信仰绝不会动噎…quot;她愈说下去，她的声音愈低，quot;过一会我们就会离开了。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你的嘴唇……你的手……它们是那么有力……那么有力……我不怕……我有信仰……吻我……quot;她含糊地说着，慢慢地，慢慢地她的声音便低到没有了。

    quot;不要说话，静静的……啊，你的眼睛，你的嘴唇……quot;仁民低声说。他把嘴唇压下去，用力吻着，两只手把她的身子抱得更紧。他也很清楚地感到她的回抱。幸福包围了这两个人。但是渐渐地激情在消退了。

    静寂的夜里忽然起了一个响声，电筒从仁民的手里落下来，落在石板缝里生着的青草中间，响声并不大。两个人好像从一个甜蜜的梦里醒过来。仁民慢慢地松了手，望着佩珠微微地一笑。他看见她的大眼睛发亮，里面有明珠在滚动。

    quot;你哭了，佩珠，quot;他温和地说，quot;为什么要哭？爱并不是罪过。quot;

    quot;我没有哭，我很快活，quot;她揩着眼睛回答道。quot;幸福来的时候也会使人流眼泪……你看满天的星光，夜是多么美丽，多么柔和……quot;仁民俯下身子去拾电筒。佩珠却出神地望着天空。天空突然显得更大了，就像无涯的大海，就像一张覆盖着一切的天幕，那么平静，没有一点皱纹，全是一样深的蓝色，许多星星挂在上面，好像是无数的眼睛。忽然一线光亮往西边移动，是一颗星往西边落，很快地便落下天边不见了。她仿佛听见吹哨似的声音。她不禁惊讶地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