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这简直是愚蠢的举动。你没有权利白白地牺牲你自己。quot;

    佩珠严肃地责备道。

    quot;你爱说你常常是乐观的。你现在倒在学敏的榜样。quot;慧接下去说，话里带着嘲笑的调子。

    quot;我并不悲观。然而我一定要去。我不能让别人代我受罪。我去，人家就可以释放他们，quot;陈清怀着原始般的正义的信仰坚持说。

    quot;不会的，你出去不过多添了一个牺牲品。别人不会得到一点好处。你难道还以为那班人会有慈悲心吗？quot;佩珠阻止地说。她也很激动。她觉得如果她说错一句话，她就会送掉一个人的性命。

    quot;你们快走，出去准备应付的办法。让我去对付他们，转移他们的目标，使得你们有从容布置的时间……quot;陈清抱了辞严义正的态度说。他的眼睛里射出牺牲的火光，他的三角脸发红，脸上添了很多的生气。

    quot;但是目前并不需要你这样做。我们都可以平安地逃出去。我们更需要像你这样的人，quot;佩珠坚决地反驳道。

    quot;他们在工会里抓不到一个重要职员是不会甘心的，我不要紧，旅部里有我的熟人——quot;陈清还没有把话说完，忽然瞥见外面有几个兵正走在桥上，往这边过来，他马上变了脸色回过头对她们说：quot;他们来了，你们快走。quot;

    慧本来站在窗前，背向着窗户，就马上掉过身子往外面看。佩珠也跑过去，她立刻回到床前拿起一个包挟在腋下，短短地说：quot;我们三个都走。quot;

    quot;好，quot;慧也去拿起了另一包东西。她同时把严肃的眼光投在陈清的三角脸上，说：quot;陈清，你跟我们走。quot;

    陈清迟疑一下，点点头，一面催促她们道：quot;你们快走。

    再迟一刻就不行了。quot;

    佩珠开了那道小门，第一个走出去，慧跟着她。她们回过头来看陈清，陈清微微一笑，便突然把门关上了。她们着急地在外面捶门，一面唤着陈清的名字。陈清并不答应，反而拉了桌子去把门抵祝quot;走吧，quot;慧叹了一口气说，她把那一对细眉紧紧地皱起来。她们沿着巷子跑出去。

    quot;贤，你还在这里？quot;佩珠打开掩着的门不觉惊讶地叫起来。

    贤正站在河边一株龙眼树下，他听见佩珠的声音，掉转身子，看见了佩珠，便向着她跑去。他捏着她的一只手，亲切地、快活地说：quot;我在这里等你们。quot;他做出一个滑稽的笑容。

    佩珠微微地笑了，爱怜地抚着贤的头发，一面说：quot;你这个顽皮的孩子，他们呢？quot;慧也伸出手去在贤的头上敲了一下。

    quot;他们都到你家里去了。惠群一个人回家，quot;贤答道。他看见没有陈清，就问道：quot;陈清呢？quot;

    quot;他不肯走，他还在里面，他把门关了，quot;佩珠一面说，一面踏着乱草沿着河边走。慧走在她后面，她回头问慧：quot;慧，你想他们会把陈清捉去吗？quot;她走得很快，声音里泄露出她的焦虑来。

    quot;为什么不会呢？他们就要到协会来了。quot;慧苦恼地说。她接着便用力咬她的嘴唇。过了半晌她又说：quot;妇女协会从此关门了。我们的妇女运动也完结了。quot;

    佩珠又掉过头看慧，正遇着慧的冒着火的眼睛，她不觉颤抖了一下。慧的那样深的苦恼把她的心灵也震动了。但是从这里她却得到一个回答：慧和她一样并不相信妇女运动就从此完结。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