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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冰冷。
在心里,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对话实在是幼稚到一定水平了。不过我这一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看起来还挺有作用的,殷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瘫坐在了床上。站在一旁的宝蓝看了看垂头丧气的殷尚,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
“江纯,求你不要再和殷尚吵了好不好?很多事情都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我和殷尚真的只是很单纯的朋友,你不要误会。”宝蓝拉着我的手轻声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眼底是慌乱的歉疚和失措。
“你不要误会才好,宝蓝,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话好像在无意间伤害了眼前的这个女生,虽然满怀委屈的我没有一丁点的义务再去照顾别人的心情,但我还是用缓和的语气安慰宝蓝。
“崔宝蓝,你出去。”坐在床上的殷尚头也没抬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声音冷得如寒冰。
不行,宝蓝姐姐,你可不能走啊!老实说,我现在怕得要命,你没看见我的手都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了吗?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心底的求救声,反正宝蓝意味深长地对我微微一笑,随后就轻轻地走了出去。完了,以前总听别人说不要和受伤的野兽待在一起,今天我总算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瞬时间笼罩在全身。
“过来。”一直低着头阴着脸的殷尚突然说。
“干吗?”我紧张得快要窒息,心怦怦跳个不停。
“我让你过来就过来,啰嗦什么。”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我干吗过去,你不会是想要打我吧?”虽然我的口气还是凶巴巴的,但连傻子都听得出来我此时声音中的颤抖。
“你说什么?”他继续冷笑,眼神黯淡如夜。
“好话不说二遍,反正你也不敢打我。好,坐就坐!”我拿出最后的一点儿勇气,慢吞吞地挪到床边,贴着床沿小心地坐了下来。为了不给自己造成更大的心理阴影,我目不斜视地注视前方,无视殷尚眼睛里射出来的两道寒光。
“你刚才说,朴澄弦只是你的朋友对吧?”坐在我身边的这只危险动物开口问道。
“是又怎样!”我琢磨着他说这话的含义。
“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你以后可别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啊!”老实说,听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说,我心里还真有点儿发毛。不过为了维护本小姐可怜的尊严,我还是面不改色地回答。
“你吃饭了吗?”他突然转换了口气,先前的冰冷仿佛受到暖阳的照射而融化了。
“啊?”我是不是听错了?这家伙说的话怎么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别装了,看你这副打扮就知道你一定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一定没来得及吃饭吧?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啊?”这家伙只是在几秒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极力压制怒火的他不见了,另外一个云淡风轻的他自信满满地说。
“是又怎样!赖床犯法啊?!”唉,我还强撑着。
“等着,我给你做香葱烤饼去。”说着,就起身朝厨房走去,带起一股酒味,连鞋都没穿。
天啊!这世间真是太奇妙了,怎么能创造出这么奇怪的生物啊?!刚刚明明气得一副七窍生烟的样子,吓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可还不到十分钟,怎么又心甘情愿地给我做饭去了?唉,面对这种个性的怪物,我也只有无言了。刚才被殷尚驱逐出去的宝蓝见屋里恢复了平静,便又悄悄地走了进来。
于是,我们两个并肩坐在床边上,面面相觑地看着正在厨房里一边哼歌一边煮饭的“怪兽”。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锅碗瓢勺进行曲,感受着房间里慢慢散尽的火药味,我刚才激动万分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