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人(2)
尔克斯的作品。但还是一行也进不到脑袋里去,根本搞不清所云何物。
无奈,我只好扔开马尔克斯,翻阅《自我》。偶尔看一下《自我》怕也并不碍事。可《自我 》没有刊载任何吸引我的内容。上面不外乎是新发型啦,高档白绸衬衣啦,可以吃到美味炖 牛排的小食店啦,看歌剧时穿什么服装合适,等等,不一而足。我对这些百分之百感到索然 无味,便抛开《自我》,端详地柜上的电视机。
终归,我一事无成地一直坐到天亮。6点钟我用壶烧了开水,冲咖啡喝了。由于无所事事, 就在妻子起床前做好了三明治。
“起床可真够早的。”妻子没睡醒似的说。
我“噢”了一声。
我们寡言少语地用完餐,一起走出家门,去各自单上班。妻子在一家小出版社工作,编一种 关于天然食品方面的专门杂志,主要介绍香菇有利于预防关节红肿、有机农业技术展望等等 。杂志内容的专业性很强。销量不大,但由于几乎不花制作费,又有热心得乎教徒的固定读 者,因此不至于关门大吉。我在电视公司的广告宣传部供职,制作电烤箱、洗衣机、微波炉 等电气品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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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在公司楼梯同一个电视人擦肩而。我想是昨天搬来电视机的电视人中的一个,大概 是最先开门进屋的家伙,没扛电视机的家伙。他们硷上没有明显特下,要分辨出每一个人是 极其困难的。所以我没有确切的把握。不过十有八九不至认错。他仍穿和昨天同样的上衣, 两手空空,只是在迈步下楼梯。我则上楼梯。我不喜欢乘电梯,总是步行上下。我的办公室 在9楼,因此这并非轻易之举。有特殊急事时便累得大汗淋漓。但作为我,大汗淋漓也比乘 电梯惬意得多。众人因之开我的玩笑。我一无电视机二无录像机,又不乘电梯,他们都认定 我是个怪人,或认为在某种意义上我还处于未成熟的阶段。莫名其妙!我不大理解他们何以 有如此想法。
不管怎样,此时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步行上楼。步行上楼者舍我无他。几乎无人利用楼梯,在 四五楼之间的楼梯我同一个电视人擦肩而过。由于太事出突然,我不知如何应付,本想打声 招呼来着。
但终归什么也没说。一来一时想不起说什么合适,二来电视人看样子很难容人打招呼。他非 常机械地步行下楼。以同样的频率精确而有规则地移动脚步。仍像昨天那样根本无视我的存 在,眼睛中全然没有我这个人。我便是如此不知所措地同其擦肩而过。那一瞬间我恍惚觉得 周围的重力都倏然一晃。
这天,公司一上班就开会。会很重要,研究新产品的扎伊尔战略。几个职员宣读了报告。黑 板上排列着数字,电脑荧屏推出图表。讨论气氛热烈。我也参加了,但我有会议上的立场无 足轻重,因为我不直接参与这项计划。开会时间里我一直想别的。但我还是发了一次言。无 所谓的发言,讲的不过是作为出席者的极为常识性意见。毕竟我不能一言不发。我这人虽说 对工作热情不是很高,但终究在这里拿工资,也还是感到肩负一定的责任。我将前面的意见 大致归纳一下,甚至讲了顺活跃会场气氛的笑话。有几个人笑了。一旦发过一次言,往下我 只管装作看材料的样子,而继续思考电视人。至于为新生产的微波炉取什么名字,与我毫不 相关。我头脑里有的只是电视人,时刻念念不忘。那台电视机到底有何含义呢?为何故意把 它搬进我的房间呢?为什么妻子对电视机的出现不置不词呢?为什么电视人潜入我们公司来呢 ?
会议开得没完没了。12点因吃午饭才短时休会,短得没有时间去外面吃饭,便为每人发了一 份三明治。会议室烟味呛人,我拿回自己办公桌来吃。正吃着,科长走到我身边。说实在话 ,我不大喜欢这小子。若问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