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玫瑰胸针的心事
有时候我真羡慕糊涂,糊里糊涂的他可以将爱情的梦幻在现实与虚拟中自由地转换和涂抹。我是做不到的,我正在真实的爱情里苟言残喘,不辩东西。
王乐平开始越来越忙,动不动就出差,我们好长时间不约会。他喜欢上了发短消息,在火车上轮船上在他寂寞的旅途中不断地骚扰我。如果有电话来,电话那端,他总是无限抱歉不停地说忙完这阵就好忙完这阵就好。我对他说不要紧啦,他有些紧张地说:“嘉璇,你不会不爱我了吧。”
“有可能哦,所以你还要加紧赚钱才是。”说完我挂了电话。其实我也是相当的忙,忙到连自己的生日也忘记。
清晨起来的时候,妈妈把面条端到我床头,然后说:“你的玫瑰,一大堆,早上送到门口的。”
我跑到客厅里,很漂亮很漂亮的粉色玫瑰,艳艳地开了一茶几。我想当然地以为是王乐平,可花拿起来,却是另一个我相当熟悉的签名:胡月海。
电话随即而来:“嘉璇,今天你生日,可以放一天假。”
“是不是员工都有这个待遇?”
那边想了一下说:“不,你例外。”
“谢谢胡总。”我说,“那我约男朋友去逛街。”
那边又愣了一下,然后说:“随你安排。生日快乐。”
电话挂了。
我看着玫瑰发十分钟呆。梳洗完毕我打王乐平的电话,我蛮横地说:“放下手中事,立刻到我家来接我!”
“怎么了?”王乐平问。
“陪我逛街,吃饭。”
“你呀。”王乐平说,“我今天有要事,晚上我一定来!好不好?”
“二十分钟内不到就永远不要来见我!”
我再看着玫瑰发二十分钟的呆,王乐平没来,电话也没来,只来了一条短信息:“亲爱的,别任性,晚上见。”
他连我的生日都忘记。
我收起心酸去上班,胡月海在过道里见到我,吃惊地说:“不是放你假么?”
“老了,不过生日了。”我耸耸肩,不愿多说。
“在我面前说老了?”胡月海说,“刺激我?”
“对不起,胡总。我不是故意的。”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心情不好。
“那晚上我请你吃饭。你下班后等我。”说完,他就转身进了他的总经理室。
那天的心情一直闷闷的,我想起大三我过生日的那天,我和几个优等生被分到镇上一所很穷的中学去实习。那时候我还没有手机,正想去找个公用电话跟王乐平诉苦的时候他忽然从天而降,背着一个大包,包里全是我喜欢吃的零食,还有二十根很大很粗的红色蜡烛。在镇中学那个破旧的宿舍里,我们一帮同学吃零食吃得牙帮子都疼,在偷偷燃起的烛火中,听王乐平用五音不全的破嗓门领衔为我主唱张学友的。
不过两年而已,爱情就贬值到这个地步。
找不到也不想找拒绝的理由,下班后我和胡月海一起到山顶的一家西餐厅。这里环境非常不错,而且人不多,穿白纱裙在女生在钢琴旁弹我喜欢的一支曲子《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侍应送上一个小蛋糕,竟然是玫瑰形状的。钢琴手开始弹。看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胡月海端起酒杯对我说:“生日快乐!”
我并没有举杯。
“怎么了?”他问我。
我傻傻地说:“我种地方我不习惯。”
“呵呵。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他笑,然后说:“干!”
这应该是我们第三次单独在一起吃饭,他很快微醉了,说:“第一次见你,你穿条紫色的长裙,伶牙俐齿,眼光倨傲,像个天使。”
“胡总,”我吓了一大跳,“莫说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