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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他终于停止了这一番的自我说服。
于是,便只能承认。占乃钞像极老极老的老头一样爱抚着自己的肋骨,承认自己的瘦子的身体注定不能从事暴力事业。
那么……迅速成长为一个坐在黑色老板椅里永远不露脸的,操纵全局的智商犯罪者又何尝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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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被打上马赛克的女人
江日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鱼婉了,夏锦落和占乃钞虽然仍在屋子的另一端,但是他们却宛如千里之外的人。
鱼婉坐在沙发上,江日照坐在地上——鱼婉的脚下。他没有抬头看鱼婉,却能够清晰地描绘出鱼婉的脸。他早上第一次起来时窗外还是黑乎乎湿漉漉的,他就着窗外微弱的光静悄悄地坐到鱼婉旁边,皱眉端详着她的脸。过了许久,他起身,走到楼道尽头的公共厕所洗了把脸。当他站在厕所窗口,让晚上的风把脸上的水珠吹干的时候,尝试回忆了一下刚才对鱼婉的脸的观察情况,发现根本没有记住什么。江日照再次走回去,再重复了一遍端详,这次的效果极佳。
江日照此时再次勾勒鱼婉的脸,正在聚精会神时,鱼婉问他:“这个房子应该不是你们自己买的吧。应该是旅馆,你们住多久?”
江日照说:“还不清楚。”
鱼婉带着笑又带着焦急说:“你别不知道呀。”
这句话应该有下文,但是她却没有往下说。而江日照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屁股有三分之一坐到了她的脚上。他赶紧往旁边移了一移,但鱼婉的脚却跟着他移动,鱼婉脚背的绷紧,脚趾的一点点运动,江日照的屁股都能感到。江日照却不能再移动了,因为他旁边就是桌子,再移的话就必须站起身来,把桌子搬走,然后再坐到房间的另一端。
鱼婉另一只没被江日照压着的脚脱了拖鞋,轻轻地在江日照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踹着,说:“你别不知道啊,别啊。”
江日照看看房间另一边,有些窘,但是又不敢单方面地取消她显而易见的调情,于是就站起身子准备把电视打开,他把这个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完成的动作分解放慢完成,并且还侧身斜眼打量着鱼婉的神色。还好鱼婉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得她散落在肩膀上的碎发都开始震动,笑得轻佻天真。
当电视由一片模糊渐渐变得清晰的时候,鱼婉问:“你们是不是离家出走的小孩?”
江日照认真回答:“哈,你这样问,说明你昨天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昨天已经告诉过你了,虽然外界认为我们是离家出走的,但是实际上我们不是,我们是一群……怎么说呢……”当他发觉鱼婉没有在听的时候,他即刻闭了嘴。
新闻上在放一条简讯:“我市警方日前捣毁一大型卖淫窝点……”
画面上有一群脸被打上马赛克的惊惶女人站在舞厅晃动的灯光下,穿着豹纹的连身超短裙,她们不停地向下扯着超短裙的下缘。江日照看鱼婉目不转睛地看着,也只好配合解说:“现在遮有什么用?早却不知道遮羞,现在遮连屁股蛋都遮不住。哇!你看她的高跟鞋,交警怎么不让她交养路费?”
接下来的镜头就是她们戴着手铐,抱着头面对墙蹲在派出所里的画面,她们仍是不停地向下扯着超短裙的下缘。下一个画面就是她们中的其中一个已经换上了蓝色的拘留所服装,坐在监狱里低着头,摄影机对她不断绞动的手进行特写。最后是对警察官员的采访。最后镜头切换到演播室,镜头里只有红色套装的短发女主播。
嗯,很好,这则新闻圆满成功,符合“完美新闻”的标准(当妓女的脸切换到主播的脸时有一瞬间的恍若隔世,仿佛经历了两个世界,但一瞬间之后,你就会立刻失忆,仿佛被洗脑了一样完全忘却了刚才的新闻)。但鱼婉却久久没有回神,江日照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