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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是五毒之一,她阿嬷一定想起了治疗毒疔的古方来。

    “走!银禧,我们也去!”

    她带他去,是想押患者就医;银禧不知情,以为是看热闹、好玩,当然拉了贞观的手不放。

    贞观一路带着小表弟,一路心上却想:银禧称大信的母亲妗,称自己母亲姑,两边都是中表亲,他与大信是表弟兄,与自己是表姊弟,等量代换之,则大信于她,竟不止至友、知心,还是亲人,兄弟……

    贞观原先还能以手掩口,看到后来,到底也撑不住的笑出来;只这一笑,几天来的阴影,也跟着消散无存。

    澎湖也真怪,都说他冬天可怕,仿佛露出个头,就会被刮跑似的;那种风,大概连什么大诗人都顾不了灵感,还得先要随便抓牢着什么,以免真的“乘风归去”。

    “才两只,你也凑着找看看!”

    “两只还不够吗?”

    “它还能再生吗?我是说它的肝会再长出来?而且能继续活下去吗?”

    贞观哦了一声,也弯下身子来找。未几,就给她发现土丛边有只极丑东西,正定着两眼看她;它全身老皱、丑怪,又沾了土泥,乍看只像一团泥丸,若不是后来见它会跳,差些就给它瞒骗过去。

    “哇!这儿有一只!”

    贞观尚未答,因她正伸手扑物,等扑着了,才听得银禧叫道:

    会的,会有心得报告的!但是要怎样的报告呢?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懒者在清风过耳之际,品茗,阅卷,一下给他这么个严肃任务,紧张在所难免,太残忍了!

    可能一切的乖戾,都挤到冬天发泄去了,平时澎湖三岛,倒是非常温顺、平和,除了鸟啾和涛声有点喧哗外,四周可是很谧静的,可惜地势平缓,留不住雨露,造就不了黑山、白水、飞瀑、凝泉那般气势;国画中常以一泓清沁,勾出无限生趣,澎湖就少这么一味!

    银蟾的头凑得这样低,几乎就在她颈下,贞观任着她去,自己只是静无一言。

    她四妗亦走近来看,二人果然都说是蟾蜍无错;她外婆于是举刀在它肚皮上一划,瞬时,蟾蜍的内脏都显现了、见着了;心、肺、胆、肝;她阿嬷在一堆血肉里,翻找出它的两叶肝来,并以利刀割下其中一叶;同时快速交予她四妗贴在银禧的疮疔上——

    “阿嬷,捉到几只了?”

    “阿嬷——”

    两封信是一起到的,贞观从黄昏时接到信,一直到入夜时分,自己回房关上门,犹是观看不足。第二天,她给他寄了书去,且在邮局小窗口,简单写了一纸:

    “不知道不要乱说——蟾蜍是土地公饲养的,我们只跟它借一片肝叶疗毒,还得放它回去!”

    最近花生收成,整天常不务正业,帮他们挖花生,分了一些,吃都吃不完。

    从前她看,不能尽知杜丽娘那种——生为情生,死为情死的折转弯曲;她若不是今日,亦无法解得顾况所述“世间只有情难说”的境地。

    “你看,牠很清醒呢!等一会你把它们全放到阴凉所在,自然还会再活!”

    说着,因见银禧乱动,又阻止道:“你看你!不行用手摸!”

    贞观这才注意到那肝竟自贴着疔仔……

    “阿嬷,谁教你这些?”

    老人家笑道:“人的经验世代流传啊——”

    “阿嬷,要做记号么?或是绑一条线?”

    “哈!金童玉女是你的!”

    啊啊!

    世上真有这样的事吗?两者之间,从敌对变成攸息相关了?!她捧起蟾蜍,认真的找着阴凉处,才轻放它们下来,想到银禧好时,它们也已是生动、活跳——就只想立时回到伸手仔,去给大信写信!

    顺便问一句:泼水之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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