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部分
的手,怎么做?怎么做!”
被掀开被子的易遥继续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
和林华凤对峙着。
像是挑衅一样。
站在床前的林华凤呼吸越来越重,眼睛在暮色的黄昏里泛出密密麻麻的红血丝来。
在就快要爆发的那个临界点,易遥慢慢地支起身子,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易遥走去厨房的时候抬眼看到了沙发上的书包。
她走过去掏出手机,开机后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齐铭的短信。
易遥把手机放回书包里,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从柜子最上层拖下重重的米袋,依然用里面的杯子舀出了两杯米倒进淘米盆里。
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冲起一盆子脏兮兮的白色泡沫来。
易遥把手伸进米里,刚捏了几下,全身就开始一阵一阵发冷地开始抽搐起来。
易遥把手缩回来,然后拧开了热水器。
做好饭后易遥把碗筷摆到桌上,然后起身叫房间里的林华凤出来吃饭。
林华凤顶着一张死人一样的脸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在桌子边上坐下来。
易遥转身走进房间,“妈我不吃了,我再睡会儿。”
“你唱戏啊你!你演给谁看啊?”林华凤拿筷子的手有些抖。
易遥像是没反应一样,继续朝房间走。
掀开被子的时候,易遥说:“我就是演,我也要演得出来啊。”
说完躺下去,身手拉灭了房间里的灯。
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就突然听见门被哐当撞开的声音。
林华凤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咒骂声,夹杂在巴掌和拳头里面,雨点一样地朝自己打过来。
也不知道是林华凤生病的关系,还是被子太厚,易遥觉得也没有多疼。
其实经过白天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痛是经受不了的了吧。
易遥一动也不动沉默地躺在那里,任林华凤发疯一样地捶打着自己。
“你装病是吧!你装死是吧!你装啊!你装啊!”
空气里林华凤大口喘息的声音,在极其安静的房间里面,像是电影里的科技音效,抽离出来脱离环境的声音,清晰而又锐利地放大在空气里。
安静的一分钟。
然后林华凤突然伸手抄起床边的凳子朝床上用力地摔下去,突然扯高的声音爆炸在空气里。
“我叫你妈逼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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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上是强烈的红光。
压抑而细密地覆盖在视网膜上。
应该是开着灯吧。可是睡觉的时候应该是关上了啊。
易遥睁开眼睛,屋子里没有光线,什么都没有,可是视线里依然是铺满整个世界的血红色。
窗户,床,凳子,写字台,放在床边自己的拖鞋。所有的东西都浸泡在一片血红色里,只剩下更加发黑的红色,描绘出这些事物的边缘。
易遥拿手指在眼睛上揉了一会儿,拿下来的时候依然不见变化。视线里是持续的强烈的红色,低下头闻了闻,浓烈的血腥味道冲得易遥想呕。
易遥伸出手掐了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觉告诉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易遥一把掀开被子,整个床单被血液浸泡得发涨,满满一床的血。
动一动,就从被压出的凹陷处,流出来积成一小摊血泊。
一阵麻痹一样的恐惧感一瞬间冲上易遥的头顶。
挣扎着醒来的时候,易遥慌乱地拉亮了房间里的灯,柔和的黄色光线下,干净的白色被单泛出宁静的淡黄色。易遥看看自己的手,苍白的手指,没有血的痕迹。
易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