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然聚精会神在炉台上。几乎也就是这不到一分钟的工夫,费文知道自己已经不爱她了。或者说,已经不再爱恋她,那感觉毋宁更像两个老姊妹──她更愿洁西是姊妹而不是情人。
窗外夕阳西沉,锅里鱼鲜扑鼻,费文搔搔洁西头发,发根白光闪过,她不禁忆起她的话─我连阴毛都白了好几根你信不信──「你染发?」
洁西愣了一下,「是啊,怀芽芽的时候突然白了好多,遗传,我妈也一样。坐完月子我就开始染了,不染不行,花的,之可怕。所以才剪短嘛。」费文想起从前她那头长到屁股的毛黄鬈发,现在的显然黑了许多,奇怪这么多年她都没注意到。
一时无话,费文看洁西洗青菜挑虾肠,「我来切葱。」她自告奋勇。
「拜托,这是蒜苗,那才是葱。」
费文大吃一惊,她完全不知道这两样东西长得这么像。
「有空教我做菜吧。」
「要不要顺便教你做爱?」
「好啊,」费文侧身在洁西脸颊亲一记,「等病好了,我要跟她们每个人都做一次。」
自小受洗的基督徒洁西小姐,多年前曾在写给费文的信上提到约翰福音第八章。关於那个行淫的女人,费文记得耶苏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