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名之下
的记忆,她慌张回头做最后搜寻,失神间,四姨美娇推了她一把,捡起掉在地上的头绖递给她。
灵车蜿蜒上山,路旁林树蓊郁野草莽莽。周佩莹凭幼时随外婆掘土种菜的经验,约略看出山土颇为结实致润。
「这叫什么山?」问她母亲。
「百果山。」
「啊?」
「百---果---山.......」林美兰以国台语向女儿各说一遍,一字一字,非常缓慢的,简直像在吟哦某首古老的调曲。
周佩莹几乎可以察觉埋藏在她母亲唇角那极具戏剧性的笑意了,疑惑间,她看着她母亲,突然灵光一现,差点也跟着笑起来。啊!怎么没想到?怎么没想到?
周佩莹注视着自己母亲的侧影------现在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原来她不是酷似小舅,而是酷似自己的母亲,母亲跟小舅姊弟俩的的侧脸是如此神似啊.......没错,就是「她」!出殡前最后那个守灵夜,那个戴着墨镜一身黑衣裙来上香的,与她母亲面貌神似的「女人」.......
周佩莹忍不住往车后张望,不知道「她」是否正驾着某辆小车跟在队伍后面,以「她」自己的方式送外公这最后一程?
「百---果---山.......」周佩莹学她母亲的腔调小声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