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银薿说:我心里永远有他(1)
得很。她一定要等到一个和她有缘分的人,她相信她会找到。
1990年春节前,卞银薿和以前一样,她要回兰州过年。回去前,她要采购丰厚的礼物,送给家人及家族的亲人,家人是每人有份,家族的人,是每家有份。这是她调入北京过的第三个春节,第一个春节,她回去了,买了很多的东西,分给了家人和家族的亲人,另外白亚明家也有份;第二个春节,她有演出,没有回去;第三次回去,当然还要表示心意的,这不是出于应付,是她真心实意要表达的。
那一天,卞银薿是在北京百货大楼一楼选购物品,那时是下午两点左右的时间,不是星期天,来闲转的人不多,多数都是外地来京旅游的人。卞银薿怕被人认出来,戴了茶色平光眼镜。大楼内有供暖,温暖舒适,卞银薿进来不久,就脱掉了黄色的羽绒服,她斜肩背了一个黑色的皮包,就将羽绒服搭在了挎包上,使她看起来潇洒自如的。她的长发高高地盘了起来,身姿越加挺立,人整体不想招眼却更加招眼了。卞银薿只转自己的,眼睛不看周围,而周围的人总是不断有人要朝她望上几眼。卞银薿不看人,转着的时候,不小心就踩着了一个人的脚。踩到后,她受惊吓一般,身子夸张地抖了一下,眼睛就只能看着那人了。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士,他身材高大,穿了一件大翻领的灰色风衣。卞银薿忙笑着赔不是。男士也露出笑,连说两个没关系。男士样子很英气,眼神诚恳而有力量。他说完并没有从卞银薿身上移开目光,看着她,要等卞银薿再说点什么似的。卞银薿礼貌地抿嘴笑了一下,酒窝深深地印了出来,随后,就将目光移开,转向了售货台内的货物,继续自己的浏览,然后,自然地走开。而那男士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卞银薿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为止。
转完一楼,卞银薿上了二楼,她想给爷爷奶奶和父母分别选购一件合适的羊毛衫。转着,看着,就与刚才的男子又打了个照面,两人相视不由得友好地一笑,自然地各转各的了。她心里说:可真巧。买上了羊毛衫,卞银薿又上三楼给三个姐姐每人买了一条羊毛围巾,到四楼给三个姐夫每人买了一顶男士帽子,然后提着东西,下到一楼,去买食品。买了几斤虾酥糖和巧克力,又买了几盒茯苓饼和两只烤鸭。买了这么多东西,她的两只手就拎得满满的,她还想买也不能买了。穿上羽绒服,拎上东西她就朝外走了。走到门口,又与她踩过脚的那男士撞上,两人又是友好一笑,随即各走各的。卞银薿心里说:怎么又是这么巧!男士随在卞银薿身侧略微偏后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看着卞银薿,卞银薿以余光感到,就尽量做出一副目不斜视、庄重沉稳的样子,并且加快了脚步。她此时怕男士认出了她,叫她签名什么的,她提满东西的这副样子给人签名,是有点狼狈的。男士却跟上了她的脚步,并伸出一只手,大方地说:我来帮你提一些,你去哪儿,我送你。卞银薿礼貌地看一眼男士,勉强一笑,望着前方摇头说不用,她自己行。男士仍伸着手,说:没关系。卞银薿站下,看着男士,笑着说:我就在路边打个车,也方便。谢谢。男士还是伸着手,说:我这儿有车,更方便。卞银薿有点犹豫,男士跟上说:是不放心我?卞银薿摇摇头。男士手又伸近了一步,诚恳地说了句“来吧”,卞银薿是盛情难却了,将一只手的袋子交给了男士,说了句“谢谢”。
男士的车像是单位的车,车上有司机。这样,卞银薿心中是更加放心了。坐进车内,卞银薿告诉了司机她住的位置后就不说话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男士也是默默无言。卞银薿就想看来他是没有认出自己,并且只是诚心帮她忙的,心里就对他很有好感。到了地方,卞银薿下车,男士也下车,他将手中一张名片递给了卞银薿,卞银薿腾不开手,男士顺手接过她右手提的东西,卞银薿右手接过名片,看名片,知道了男士的身份。他叫南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