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抱你一次
“很久没有听到你的歌了。”我说。
“近来没有什么好作品,不听也罢。你来电台干什么?”
“我们赞助一个音乐会。”
“哦。”
接着,是一阵沉默。
“我走了。”我要比他先开口说分手。
“你离家的那一天,我在路上拾到一只纸飞机。”他说。
我心头很酸,回敬他一句:“乐姬近来好吗?”
他沉默。我潇洒地离开,心里却伤痛,为什么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是不是我还舍不得他?
我约了徐起飞吃午饭,他完全看不出我有异样。他提议看电影,我却不想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我很累。”
“你会喜欢的。”他拉着我走。
他驾车到沙滩。
沙滩上,有两群男子正在打沙滩排球。徐起飞跟他们挥手。
“你认识他们?”
“我们以前一起打排球的。他们每个星期都在这里。”他说。
“我和我女朋友一起加入。”他跟他们说。
我已经很久没有试过在阳光普照的下午打排球,许多快乐仿佛又回来了。我在沙滩上兴高采烈地打滚,满身都是沙,心不再酸,是徐起飞把阳光带给我。
跟迪之和光蕙一起吃晚饭,迪之说:“我发现了一种新的乳罩很好的,穿上以后,胸部很挺很大。你们一定要买。”
“你已经跟石油王子上床了!你说过女人突然想到买新乳罩,便是已经跟男朋友上床。”我取笑她。
她淫笑:“这还用说?我们早就上床了。你跟徐起飞上床没有?”
“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
“等于默认。医生上床会不会象做手术那样严肃?”
“你问小绵。”我说。
“小绵生了孩子,是个男的。那天,我在街上碰到他们一家三口。小绵整个人都走样了,至少胖了三十磅,脸上长满红疹,腰肢很粗,肚子很大,好象还有一个孩子未出世。”迪之说。
“你说得很恐怖。”我说。
“这不算最糟糕,最糟糕是孩子长得一点不象她,象极了大蚂蚁。”
“小绵是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生子的。”我说,“时间过得真快。”
“下一个可能是我,嘻嘻。”迪之甜丝丝地说。
光蕙突然伏在桌上痛哭起来,把我们吓了一跳。
“光蕙,你哭什么?”我问她。
“我到现在还是处女?”她呜咽。
我和迪之对望,不知道应该同情她,还是取笑她。
“我也希望自己是处女。”迪之说,“跟田宏上床的时候,我一直很懊悔,为什么我不是处女?当你爱一个男人,你会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可是,我现在无法做得到,但你还可以。”
跟徐起飞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我已经不是处女,也不后悔把最好的东西给了林方文,是不是我还是爱林方文多一点?
一九八九年的除夕,徐起飞要在医院当值,他约定我一月一日晚上吃饭庆祝新年。除夕,我跟着光蕙和孙维栋在兰桂坊一间法国餐厅吃晚饭。
孙维栋最近做了一件他自己很引以为荣的事。他看见经常在他诊所附近行乞的老乞丐满口坏牙,他把他请上医务所,替他换了一口新的牙齿。
“你根本用不着这样善心,很多乞丐其实很富有。”光蕙责备他。
他不以为然说:“他很感激我。”
孙维栋总是不明白,女人要是喜欢你,即使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她还是喜欢你。如果她不喜欢你,你是善长仁翁也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