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那遥远的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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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莫札特睡着了。它睡在一个狗窝里,因为宠物店里并没有特别为鹅而做的窝。
告别的时候,葛米儿认真的跟林方文说:“谢谢你为我写的词。”
“那不算什么。”林方文淡淡的说。
离开了葛米儿和威威的家,我跟林方文说:“我们去海滩好吗?不是说附近就有海滩吗?”
我们躺在那个宁静和漆黑的海滩上。我说:“住在海边的房子,也很不错吧?”
林方文忽然笑了起来,说:“他们把那只鹅叫做莫札特!”
是的,刚才在葛米儿和威威面前,我们都不好意思笑。
“叫莫札特不是太好,莫札特只活到三十五岁。”我说。
“三十五岁,对鹅来说已经是不可能了,鹅通常活到三斤半就被吃掉!”他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葛米儿是真心感谢你的,为什么你好像不太领情?”我问。
“那几首词,真的不算什么,我不认为自己写得好。”林方文说。
“我觉得很好呀!我喜欢副歌的部分。”
我念了一遍:
“这比起我以前写的,根本不算什么。是她唱得好,不是我写得好。”他说。
“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我开解他。
“每天在写,总有枯竭的一天。”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创作,总会有高潮和低潮的。”
他久久地凝望着我,说:“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两个字吗?”
他笑了。
在海滩上散步的时候,我问他:
“你有什么梦想吗?”
“一直能够为你写除夕之歌。”他说。
我以为他的梦想应该是远大许多的。我没想到,他的梦想是那么微小。
“这个梦想一点也不微小呀!是很大的一个考验。”他笑了笑。
“你又有什么梦想?”他问。
“一直听你的除夕之歌。”我说着说着,眼睛也湿润了。不知道是被他感动了,还是被自己感动?
那是一个多么奇怪的晚上?我们笑了,又哭了,然后又笑了。岁月流逝,不变的梦想,是能够拥抱自己心爱的人,也拥抱他的微笑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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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当我年老,有人问我,人生的哪一段时光最快乐,也许,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十多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爱情还没有来到,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最痛苦的,也不过是测验和考试。当时觉得很大压力,后来回望,不过是多么的微小。
当爱情来临,当然也是快乐的。但是,这种快乐是要付出的,也要学习去接受失望、伤痛和离别。从此以后,人生不再纯粹。那就好比一个女人有时候会怀念她的童贞,那并不代表她不享受和她心爱的男人同床共枕。
童贞的岁月里,即使爱上了一个男人,也是轻盈的。后来,当我们成为女人了,所有的爱情,也都沉重了一些,变得有分量了。这个时候,我们不仅用心,也用身体去爱一个男人。我跟这个男人,有了一点血肉的牵系。
朱迪之很早就跟她的初恋情人邓初发睡了。那个时候,我和沈光蕙简直有点妒忌了。我还没有遇上心爱的男人,还没有和他睡,我怕我会变成老处女。那时的想法多么可笑?
后来,我们都和自己喜欢的人睡了。朱迪之常常说,她不过是比我们“早登极乐”。
这个曾经是没有男人便不能活的女孩子,也有自己的梦想了。她在律师行当秘书,同时报读了大学的遥距法律课程,已经是第二年了。一切顺利的话,还有三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