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含笑饮毒酒
袜?”我惊讶。
“是圣诞袜,想你怀着一个希望睡觉。”
他把手上那只红色的圣诞袜摊开,那只袜很大,摊开来,有差不多六尺高四尺宽,刚好铺在我们坐的一张长凳上,袜头是羽毛造的。
“这么大只?”我吓了一跳。
“可以载很多很多希望。”他说。
“比我睡的床还要大。”
“你可以睡在里面。”他说。
“是吗?”
我钻进圣诞袜里,这只巨型圣诞袜刚好把我藏起来,象一个睡袋,袜是用很好的丝绒造的,睡在里面很暖,在这么寒冷的时候让它包裹着,太幸福了。
“你会造袜子的吗?”我问他。
“我以前上家政课拿甲等的,暖吗?”
我点头。
“你刚才一直在打哆嗦,又不肯说冷。”
我坐起来,望着高海明说:“谢谢你。”
他用手掩着我的嘴巴:“不要说谢谢。”
我捉着他的手,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他抱着缩进圣诞袜里的我,吻我。
我很久没有被吻了,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幸福的感觉,甚至被拥抱着也是我久违了的一种幸福。
这一晚,我住在圣诞袜里。
被爱毕竟是比较幸福的。
“真的吗?你真的跟高海明恋爱?”梦梦雀跃地问我。
“在他面前,我觉得很有尊严。”
“你爱他吗?”
“还未到那个地步,起码我还不会为他绑一条红绳在手腕上。”
“只是时间问题。”
“我真的需要他,他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出现,他是我的救生圈。”
“一个天长地久的情人不应该只是一个救生圈。”
“一个救生圈在有需要时便是一切。我不会再栽培一个男人了,原来你把他栽培得太好,只有两个结果——你失去他或他被人偷走了。”
在高海明的栽培下,我已经砌出第十架战机模型,每一架都比前一架进步,原来被人栽培是比较幸福的。
我常问自己:“我爱高海明吗?”
他是我的救生圈,而晓觉是我生命的全部。
春天来了,梦梦的第二张唱片比上一张更受欢迎,她现在是红歌星了。报上说她跟一个男歌星恋爱。
“是真的吗?”我问她。她手上仍然绑着那条红绳,今天轮到她戴着那只军表。
“我很爱铁汉,没有人可以和他比。”
“看到你手上的红绳我就放心。可是,你现在这么出名,他会介意吗?他一向很大男人主义。”
“他知道我很爱他,只要有爱,有什么问题不能克服?即使只有一个钟头睡觉,我也宁愿用来陪他。”
“看到有人这么相信爱情,真好。”
“你不是也有高海明吗?”
“他对我很好。”我说。
“你应该爱他。”
我失笑:“没有应不应该的,只是,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即使复原了,也不会跟从前一样了。”
这一天,我跟高海明在铜锣湾吃日本菜。
“我下个月要去日本公干,你有空吗?如果你也能去,我们可以探望乐儿。”
“不知道可不可以拿到假期,我回去看看。”我说。
这个时候,晓觉、程叠恩和晓觉的三位姐姐进来,坐在另一张台。
他们谈笑风生,他那三个势利的姐姐好象跟程叠恩很谈得来。我听到她们说,这一餐是晓觉请的,他刚升职。
“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差。”高海明说。
“我以前的男朋友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