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情的伤痛
沈鱼期望这个男人为了爱情的缘故,会攀上九十米高台亲自把她抱下来,可是,他无动于衷,只是站在地上。
沈鱼从九十米高台走下来,冷得发抖。
“我还舍不得为你死。”沈鱼对翁信良苦涩地笑。
“不要为我死。”
“你没想过抱我下来吗?”
翁信良沉默。
“如果是缇缇,也许你会的。”
“回去吧!”
翁信良送沈鱼回家。沈鱼开始后悔刚才没有从九十米高空跃下,跃下来不一定会死,然而,两个人之间的死寂却教人难受。
沈鱼换了睡衣,翁信良一直没有换衣服,也没有脱去鞋子。
“我还是搬走吧。”翁信良终於开口。
“不,不要。”沈鱼抱着他。
“不要这样,我们不可能一起。”
“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沈鱼哀求他。
“你无需要为爱情放弃自尊。”
“我没有,你便是我的自尊。”
“你变了,你号召海豚的自信和魔力消失了吗?”翁信良叹息。
“我仍然是那个人——那个第一天看见你便爱上你的人。”
翁信良软化了,他也需要慰藉。
这一天,沈鱼不用上班,到演奏厅找正在彩排的马乐。
“找我有事?”
“经过这里,找你聊聊天。你近来怎样?”
“你呢?”
“我和翁信良一起。”沈鱼幸福地说。
马乐好像早就料到。
“你好像已经知道,是翁信良告诉你的吗?”
“他没有告诉我,我从你脸上的表情看得出你正在恋爱。”
“我是不是对不起缇缇?”
“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但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
“不要这样想。”
“我知道他仍然挂念缇缇。那天晚上,我站在九十米跳水高台上,翁信良只叫我自己下来。如果换了是缇缇,他一定会攀上高台接她下来。”
“不会。”
“为什么?”
“你不知道翁信良有畏高症的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畏高症?”沈鱼问翁信良。
“谁告诉你的?”
“我今天见过马乐。怪不得那次你坐吊车要闭上眼睛。”
“我闭上眼睛养神罢了。”翁信良笑说。
“狡辩!你为什么会畏高?”
“我小时候被一个长得很高的人欺负过。”
沈鱼大笑:“胡说八道。”
“我打算辞职。”翁信良说。
“你要去哪里?”
“我跟一个兽医合作,他在北角有一间诊所。他移民的申请批准了,每年有一半时间要在加拿大,所以想找一个合伙人。”
翁信良辞掉海洋公园的职位,在北角兽医诊所驻诊,助理朱宁像日本漫画里长得比女主角差一点的女配角,嘴角有一粒痣,使她看来很趣致,她有点神经紧张,时常做错事,翁信良不明白,上一任兽医为什么要雇用她。她唯一的优点也许是对小动物有无限爱心,连患皮肤病的狗,她也跟它亲吻。
沈鱼到诊所探过翁信良一次,看见穿着白色制服,梳着一条马尾的朱宁,她开始提防她。沈鱼觉得很可笑,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从来不会防范男人身边的女人,今天,却对这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生戒心,是她自己已不是十八、廿二,而是二十六岁,还是因为她紧张翁信良?
沈鱼想到一个好方法,要防范一个女人勾引她男朋友,最好便是跟她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