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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我去找阿万,要他替我把长发剪短。

    “不是说过要把头发留长的吗?才三年,又要剪短?”他一边剪一边说。

    从前,每一天都渴望头发快点生长,为的是你喜欢过一个长发的女子,但是,未待我的头发留长,你已经走了。现在,我的头发已经留到背脊,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把它变走。

    今天的温度很低,好像是忽然冷起来的。剪了头发的我,走在街上,觉得脖子很冷,我把头缩进衣领里面。在法兰克福染上的感冒,到现在还没有好过来。

    幸好,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人生,好像还有点希望。

    惠绚要结婚了,当然是嫁给康兆亮,她终于成为最后胜利者。

    如果嫁给一个男人是最后胜利,她胜利了。

    我答应送一部洗衣机给她做结婚礼物。

    来到百货公司的电器部,那里人头汹涌,很多人赶着买电暖炉。

    我们不也是在买电暖炉的寒夜相遇吗?

    忽然之间,我在人丛中看到抱着一座电暖炉的你,你手上依然戴着我送给你的月相表。

    你穿着毛衣和呢绒外套,一如往日,早上剃掉的胡子,晚上又长出来了,头发依然愤怒,只是,这一次,患上重感冒的是我。

    感冒,本来就是很伤感的病,寂寞的人,感冒会拖得特别长,因为他自己也不想痊愈。

    “你好吗?”你温柔地问我。

    是的,徐铭石说得对,爱情并不复杂,兜兜转转,流过不少眼泪,重逢的一刻,也不过是“你好吗?”这三个字。

    为什么跟三年前一样,刚把长发剪掉就碰上你,这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你永远不会看到我长发的样子?

    “你好吗?”我问你。

    你点头,问我:“你也想要吗?这是最后一座了,让给你。”

    “不,我三年前已经买了一座。”

    “哦,是的,我记得。”

    “我来买洗衣机。”

    “哦。”

    “你近来好吗?”你又再问我。

    “我现在很幸福。”我微笑。

    “哦。”你微笑。

    “再见。”我早已说过,我不能再站在你面前。

    “再见。”你抱着电暖炉离开。

    我不是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在路上重逢,而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幸福”,我一定是伪装的,如果只能够跟你重逢,而不是共同生活,那怎么会幸福呢?告诉你我很幸福,只是不想让你知道其实我很伤心。

    我从停车场开车出来,看到你站在街上等计程车。

    寒风刺骨,我怎忍心让你站在那儿?

    我把车停在你面前,问你:“我送你一程好吗?如果你不介意我会把感冒传染给你。”

    “谢谢你。”

    你把电暖炉扛上车,坐在我身旁。

    我又听到了你那轻轻地鼻息。

    “是新买的吗?”你问我。

    “是去年买的。”

    这辆车有一扇天窗,抬头可以看到月光,因为这个缘故,我才会买。

    今夜,明月高悬。

    “月亮又复活了。”你说。

    本来,我想说:

    “可是死了的爱情不会复生。”

    本来,我想说:

    “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但是,我只能够轻轻的说:

    “是的,月亮复活了。死了的月亮,总能够复活。”

    “我看到了那些信。”你说,“孙米白移民,把那头大花猫留给我,你知道,牠老是喜欢抓东西,牠抓开了那些抱枕!”我无法再控制我的泪水。

    早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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