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祝你永远不要悲伤
你的个性,你不会喜欢红玫瑰,玫瑰毕竟是一种太普通的花,而且是红玫瑰。”
“你知道玫瑰为什么是红色的吗?”
“难道是用血染红的吗?”我打趣地说。
“是用夜莺的血染红的。”
“夜莺的血?”
“波斯有一则传说,每当玫瑰花开时,夜莺就开始歌唱,对它倾诉爱意,直至力竭声嘶,痴醉于玫瑰的芳香,随即倒落于玫瑰树枝下。
“当夜莺知道玫瑰被阿拉真神封为花之女王时,它非常高兴,因而向吐露芬芳的玫瑰飞了过去,就在它靠近玫瑰时,玫瑰的刺刚好刺中它的胸口,鲜红的血将花瓣染成红色。
“如今波斯人仍然相信,每当夜莺彻夜啼叫,就是红玫瑰花开的时候。”他痴痴地望着我。
“夜莺太笨了。”我说。
“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吧,明知会流得一身血,还是挺起胸膛拍翼飞过去。”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我只是无法明白,他为什么甘心情愿化作那可怜的夜莺。
他轻轻地摩挲我的脸,手停留在我的眼睛上。
“别这样,有刺的。”
“我也不介意流血。我喜欢这样抚摸你的眼睛,我真想知道你的瞳孔里有没有我。”
我忍不住掉下眼泪。
“别哭。”他抱着我。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总是他?
难道他才是我厮守终生的人?在时间的洪流里,在我们无法控制的光阴里,浮向我生命的,就是他。
在寂寞的纽约,在寂寞的日子里,我再找不到理由拒绝这多情的夜莺。
杨弘念仍旧住在巴士站旁边的房子里,我们再一次相依。他在洛杉矶有一丬以自己名字为名的时装店,每星期他要飞去洛杉矶一次。每个星期,我们要分开两至三天,这样最好,他不在的时候,我会思念他。
他没有再送我红玫瑰,也许他已忘了自己曾化身夜莺。男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又忘记了如何得到。
九零年十二月平安夜那天,我独个儿在屋里,有人按门铃。
我以为是杨弘念过来找我,站在门外的却是文治。他拿着行李袋,站在我面前,我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年没见了,竟然好象昨天才分手。
“是良湄把你的地址告诉我的。”他微笑说。
“你刚下机吗?”
他点头:“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我让他进来。
“你为什么会来纽约?”
他傻呼呼的欲言又止。
“你就住在这里?”他环顾我的房子。
“是的,外面很冷。要不要喝杯咖啡什么?”
“谢谢。你习惯纽约的生活吗?”
“我很容易适应一个新地方。”
“我跟曹雪莉分手了。”他突然告诉我。
我愕了一下,为什么他现在才跟她分手?为什么不早一点?
“是谁提出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关心这一点。
“是她提出的。”
我很失望,曹雪莉不要他了,他才来找我。
“她爱上了别人吗?”我问他。
“不。她爸爸在地震中死去,她自己也受了伤,也许这种打击令她成熟了不少吧。我到过旧金山探望她一次,我们每个星期都有通电话,大家愈来愈像朋友,也愈来愈发现我们不可能走在一起。
“那天,在电话里,她告诉我,那次地震的时候,她知道我为什么去找她,她看得出我想跟她分手,但是当时她很伤心,她很自私地不想我离开她——”
“看来她还是爱你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