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玫瑰盛放 (2)
实上并非如此。”
我刚想答,小玫瑰跑了过来,伏在她母亲的膝盖上抬头看我。
我对她伸出手,她犹豫一刻,握住我一只食指。
我苦涩问玫瑰:“早十年八年,你在什么地方呢?”
她知道我指什么,因而微笑答:“忙着捣蛋、恋爱、读书闹事。”
黄振华在一角大声说:“喂,过来吃莲子百合汤。”
“大哥不那么生你气了,”玫瑰笑说,“他这个人,有鸳鸯情意结,但凡有男子与我比较谈得拢,他就认为人家在追求我,于是装就一副舅老爷的嘴脸来欺侮人家——真是有条脑筋出了毛病。”
她说得这么诙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玫瑰又说:“女朋友那里,解释一下就没问题了,别为我的缘故有什么误会,划不来。家敏,你看,我女儿都这么大了。”
我握住小玫瑰的小手,贴在脸边,还未来得及说话,黄振华又嚷了起来——
“喂,冰冻的百合汤搁热了就不好吃,你们在那里绵绵叠叠地说些什么呢?”他非常不耐烦。
我悄声对玫瑰说:“我对你……是真的。”
玫瑰怜惜地看住我,刚想说什么——
黄太太把百合汤端到我们面前来,黄振华赌气领着小女孩到书房去看连环图画。
黄太太问我:“家敏,你好吗?”
玫瑰看我一眼,“他大为不妙,女朋友跑掉了。”说完也跟着进书房去。
黄太太惋惜地说:“咪咪是城里罕见的好女孩子,我可不担心她会嫁不出去,我担心的是你,想你也知道,玫瑰不会爱上你。”
我喝着甜的汤,苦在心中,百合特有甜带涩的香甜像我对玫瑰的爱。我淡淡地问:“她的择偶条件究竟是怎么样的?”
“哪有什么准则?不外是一个遇字,”黄太太说,“玫瑰有真性情,不比我们。”
“黄太太,”我抬起头,“依你看,我是否爱上了玫瑰?”
黄太太叹口气,“那自然是,你这个症的征象再明显没有。”她笑,“头眩、身热、心跳、寝食不安、患得患失、心神恍惚——是不是?”
我苦笑,“原来世界上真有爱情这件事。”
黄太太点头,“是,一种瘟疫,足以致命,别忘记罗密欧与梁山伯。”
我躺在黄家的沙发上,我不想做他们,他俩不外是一口浊气上涌,死了算数,格调实在不高。
“我知道你想做谁,做庇亚翠丝的但丁是不是?”她笑。
我衷心说:“黄太太,你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黄先生福气恁地好。”
“哦,他看中我不外是因为我比一般女郎略为精彩,”黄太太笑,“黄振华是不能忍受2+2:“4或者3+5:“8这一类女人的,而我呢,我是(9A+8A一2A)+5B,他于是满意了。”
“他自己是什么?”我笑问。
“他认为他自己是微积分。”
我心情再不好也禁不住哈哈大笑。他们一家人说话之活泼,真叫外人忍俊不禁。
黄振华出来骂,“你这小子,不学无术,就见你逗我老婆玩笑,你小心我揍你。”
我还是笑,一不小心推翻椅子,整个人元宝大翻身摔一个筋斗,痛得眼泪都流出来。
笑中带泪,没比这更凄酸了,除了天边月,没人知。
我始终提不起勇气约咪咪出来,想想又委屈了她,往来这么多年,无声无息一句对不起就把人家丢在脑后,连普通朋友都不做了。
写信,撕掉一整本信纸都写不成,呕心沥血解释不了我心中的千言万语,呆呆地坐在书桌前。这封信是一定要写的,这是我唯一的交代。
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