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玫瑰盛放 (2)
子,我们俩轻易可以白头偕老,过着平静愉快的生活。
平静。
愉快。
做人不应再有苛求,但是我竟会放弃咪咪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虽然没有身败名裂,却也焦头烂额,但现在我已经不能再迁就于玫瑰以下的女子。
我忽然明白,遇见玫瑰乃是我毕生最大的不幸。
大哥回家的时候,苍白的脸上带一抹红润,像是喝过酒来。
我意外问:“跟朋友出去?是同事吗?”
他柔软的头发有一绺搭在额角,他轻轻抚平,带点犹豫。
“不想说拉倒,”我笑,“咱们兄弟最好对调,从此以后我在家喝酒,你去活动活动。”
“我要睡了。”
我深深叹口气。
大哥是我所知道唯一称得上动人的男人,他有一种欲语还休的神情,形容不出的含蓄与忧郁。细心的女人看了,母性全部被激发出来,无可抗拒,但这个商业社会的人粗心大意,他的优点乏人发掘。
黄家的老房子装修进行火速,我出去看过,已经办妥了家具,做得七七八八,维持着原来的神髓,再加翻新,看上去不知多舒服。书房却没有动,一面墙改过,近屋顶处,一排酸枝木通,增加不少气氛。
我很满意。
工人告诉我一星期后可以搬进去住。
这一连串日子内的变化大过以往那十年,都是为了玫瑰的缘故。
一连好几天,我想约玫瑰看新房子,都找不到她。
我问黄太太她是否出门去了,她又不说。
“她人在香港,但这一个星期,我们几乎没有看见过她。”
“是否因为方协文给她麻烦,她避着他?”
黄太太沉吟,“不会,她从不怕方协文。”
“他不会怎么样吧?”
“自然不会,你放心,她仍然回来睡,不过早出晚归而已。家敏,你少疑神疑鬼。”
“请她与我联络一下。”我说,“黄振华叫我到夏威夷开会,我要去十天。”
“好好地做事。”她劝我。
直到上飞机的时候,玫瑰也没给我一个电话交代,我很失望,但我不能祈望一个美女行事与常人一般,故此寂寞地上了飞机。
到了夏威夷我故意在香港时间清晨打电话找玫瑰。
黄太太来接的电话,我将她在梦中惊醒,因此道歉。
黄太太说:“玫瑰已搬回老房子去了。”语气间有点犹豫。
我顿时多心起来,“你们有些什么瞒着我?”
黄太太笑,“你这孩子。”
“是不是咪咪嫁了人?”我问。
“没理由,你叫她一刹间嫁谁去。”
“我回来再跟你们算账。”我说。
“多多享受夏威夷的风光。”
“闷死人。”我说,“游泳与晒太阳最好分开两天做,否则一下子做完了没事做。”
“别这样好不好?你早已被香港以及香港的女孩子宠坏。”
“回来再见。”我又带一线希望,“老房子那边电话是否仍然旧号码?”
“你算了罢,早上四点三十分扰人清梦,”黄太太说。
回到香港那天,黄太太来接我飞机,她一贯清爽,一身白麻布西装。
我愉快地张开手,“黄太,”我说,“真高兴见到你,如果玫瑰是玫瑰,那你是水仙了。”
“你少肉麻。”
“玫瑰呢,她可在家?”
“我出来的时候她不在家——怎么样,公事进行得如何?”
“别一副老板娘口吻。”我问,“今天晚上约玫瑰出来可好?”
“家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