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很小。”“但是你承继了他的事业,而且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他顿时与我熟络起来,“是家父协助你回来?”
“是。”
他露出钦佩的神色来,象是向他父亲致敬,心向往之,过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一直在想,是哪个科学家协助你与我们通讯,是谁使你不损毫毛的回到二零三五年,原来是家父,”他自豪的说:“我太高兴了。”
我疑窦顿生,“其他的人呢?”
“什么?”
“那些掉进时空洞穴,却又没运气碰见纳尔逊准将的那些人呢?”
他不语。
“他们都死了吧。”
“小姐,你问得太多了。”
“你们没把握接引他们,但有足够力量摧毁他们。”
纳尔逊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人类的进步一定自科学实验而来。”
“呵是,牺牲一些平凡的生命不算一回事。”我愤慨的说。
纳尔逊忍无可忍,“你又损失了什么?手术之后,一切恢复正常,你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
方中信,要我忘记方中信,万万不能,我握紧拳头。
“纳尔逊,我有一项请求。”
“请说。”
“你可否网开一面?”
“不可以。”
“为什么?”
“你知道太多,把你所知的宣扬出去,会构成某种危机。”
“我不会说一个字。”
他摇头,“谁会冒这个险?”
“你可以读我的记忆,我不能够瞒你——”“我亦不过照上头命令办事。”
“纳尔逊!如果令尊也象你这般公事公办,我根本回不来,早已成为他们实验室的活标本,纳尔逊,看令尊的面子也不行?”
“小姐,我已经和你说得太多,你要这段无用的记忆来做什么?我不明白。”
我悲哀的说:“我不怪你,我们这一代,早已忘记温情。”
他叹一口气。
我看着他,失望的说:“你不象你父亲,他是个热诚的人。”
“是,”他说:“在一次升空实验的意外中,为着救同事,他奉献自己的生命。”
他不再说什么,按下传话器,叫助手进来。
我也不再挣扎,绝望地瑟缩一角,任由宰割,感觉如实验室中的白老鼠。而失去希望,比任何剧痛的感觉更可怕。
我睁大眼看着纳尔逊,他不敢与我眼神接触,别过头去。
助手熟练地抓住我的手臂,替我注射,我在心里面焙暗的说:老方,再见。
我闭上眼睛。
助手问纳尔逊,“可以开始了,组长。”
“等一等,我想读一读她的记忆。”
“好的。”
我渐渐堕人黑暗中,待我醒来,一切痕迹都会消失。我苦笑,老方,真对不起你,在你待我一片真心,可惜明天若有人问起你,我会茫然,说不认识你。
唉,人类进步得连保留一点回忆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喃喃念着方中信的名字,作为最后的怀念,直至失去知觉。
故事并没有完。
要是真的忘记一切,又如何写下这么多细节,叙述过去四十五天中的遭遇。
先听见丈夫的声音。
他说:“叫她不要开快车,肯听吗,当然不,偏要玩帅,出了事,叫大家担惊受怕,没觉好睡。”
我微笑,是吗,阁下有害怕吗,阁下曾经失眠?如果有,就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