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黄金制造,还是曾国峰君送给她的纪念品,想必可以为女士换取一点儿食物了。
本来之洋以为会得保存那项链至老,可见世事多变,好难逆料。
之洋叹口气,走到好友卧室去休息。
不知怎么,流了一脸眼泪,她很高兴充扮了一次天使,给一位伤心绝望的女士带来一点点盼望。
比起她,林之洋那一点点失意算是什么,之洋决定振作起来。
第二天她一早起来做早餐。
轮到时珍长嗟短叹。
——“我怎么向人解释,家父长期坐在一只壁橱里冥思?”
之洋不以为然,“人是谁?我们为何要向他抱歉解释?”
时珍摊开手,“我们总有亲戚朋友呀。”
“千万别向任何人提及教授的事。”
“那么怪诞,我如何敢说?”
之洋为教授辩护:“科学家的专注精神原非你我可了解,天才的行径亦无须俗人认同。”
“哗,你好不偏帮于他。”
“教授可以去,教授就可以回,你我操心也无用,最好处之泰然。”
时珍跌坐沙发。
“他曾经数度远游,不知是否——”
之洋颔首,“多半与这次相同。”
“有时他去三两个月才回来。”
“很好,证明他了无牵挂走得开。”
时珍啼笑皆非,“我有种感觉你俩简直可以成为忘年之交。”
之洋“嗤”一声笑出来,“不用那么严重吧,教授又不是七老八十。”
“四十八九岁了。”
“看,正当盛年。”
时珍挥手,“你老是为他说话。”
之洋但笑不语。
时珍注视她,忽然说:“之洋,你痊愈了。”
之洋摸摸自己的面孔,“你说得对,也该恢复原状啦。”
时珍追问:“怎么会在刹时之间忘却过去?”
“绝非刹时之事,伤痕慢慢挥发,终于时间治愈一切。”
“整整一年?”
“有啦。”
“恭喜你。”
之洋笑,“整件事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当然丧尽自尊,痛不欲生,听到曾国峰三个字都会跳起来。第二阶段故作忘却状,避而不提伤心事,可是内心隐隐作痛。到了最后阶段,曾国峰与陈大文及宋家明王玉宝一样,不过是个名宇,一点儿特别意义都没有矣。”
时珍点头,“遗忘是人类保护自身的最佳本能。”
之洋感慨,“再回头看,也不明白当年怎么可能造成那么大的扰攘与那么深的创伤。”
“真不值得阿。”
“奇是奇在事后都会这么想。”
“那一定是不值得。”
“也不是,当时我们也有过开心的时间。”
时珍笑叹,“可见曾国峰对你真是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了,你已如此心平气和。”
“他现在应很开心啰,以前老是觉得我属心腹大患。”
时珍反问:“你在乎他幸福与否吗?”
之洋答:“不,我丝毫不关心,因为每个人的结局都咎由自取。”
那朝之洋仔细打扮过了才出门,她到政府办的求职处去应征新工作。
服务员在电脑上读到她的履历大喜过望,“林小姐,起码有三间以上的机构希望获得你这样的人才。”
之洋欠欠身,“我太幸运了。”
“林小姐你何故缺席一年?”
之洋本想说她病了,可是科学如此发达,已没有长年累月生病的人,要不迅速治愈,要不寿终正寝。
故之洋微笑说:“我